“在冰冷的、毫无人情味的房间里,戒尺打在手心上,手心最疼,然后是大脑,再是心脏,最后是戒尺。”蒋云书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一颗下来,打在布料上,“连戒尺都会疼,可是他们不会。”
沈婷听得心也有些堵,见alpha哭,便想着差不多到收尾了。大部分人来咨询的第一次就是以哭来释放,后期大部分都是比较平稳的谈话。
突然,带着颤音的一声在安静的咨询室响起:“我也会疼的。”
沈婷看过去。
蒋云书一直在苦苦压制着自己鼻腔的酸意,他蓦地抬起头来,看到白糖眼眶通红,抖着声音说:“没关系,我们才不需要他们疼,我来疼你就好了。”
白糖的一句话,让蒋云书的情绪彻底决堤,他不想让外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便用力地揽过白糖,将脸埋在omega瘦削的肩膀上。
从断断续续的哭腔到崩溃的大哭,三十年死死埋藏在心底下的委屈,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白糖心疼地一下又一下抚着alpha的后背,重复地说着:“是他们的错,我们云书可好了,是他们配不上”
在模糊的视线中,白糖看到沈婷对他扬起一抹鼓励的微笑。
面前这对情侣感情很好。沈婷心想,omega看起来很依赖alpha,但许多细节表明,是这个omega牵动着alpha情绪的一丝一线啊。
十五分钟后,alpha不愿抬头地一直埋着脸,沈婷琢磨着他的状态,用语言慢慢地开导。
等蒋云书的情绪平复下来已经过了半小时,沈婷说:“首先我们知道了,一切的源头都源于你的父母,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先克服面对父母时的恐惧,但因为蒋先生你说父母都不在世了,我们可以试试另一种方法———写信。”
“主要涵盖了四个点:1、这就是你曾经对我做的,2、这就是当时我的感受,3、它就是这样影响了我的生活,4、这是我现在对你的要求。”
“那么,我先出去,你们俩都冷静一下,”沈婷看着互相埋着的两人,觉得又好笑又安慰,连带着她刚刚共情的坏情绪都好了些,“我们两天后再见。”
白糖吸着鼻子抬起脸,他看到蒋云书的外套上shi了一大块,还有一些亮晶晶的鼻涕他心虚地用纸巾疯狂擦着。
蒋云书哑着嗓子:“你要不要先背过脸去。”
“为什么?”白糖问。
蒋云书还是不肯抬起头:“丢人哭过之后不好看。”
白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说我吗?”
蒋云书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抬起脸,“你好看,我不好看。”
白糖看着alpha除了眼睛有些红和英挺的脸上有些压痕之外,其他压根就没变化,“骗人帅死了,而且为什么你的眼睛不肿?”
蒋云书收拾完自己后,抓住白糖的手固定,开始用纸巾狠狠擦着白糖外套的肩膀位置。
白糖愣了下,突然开始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头顶抵着alpha的胸口。又想到刚刚两人像鹌鹑一样缩着的画面,笑容越发大,笑声压制不住。
他想,心理咨询师肯定都觉得很无语。
蒋云书本来面无表情的,最后抵不过白糖情绪的感染,跟着勾起嘴角来。
下午,猛烈的阳光一点一点地透进车内,白糖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他望着车外逐渐熟悉起来的风景,心里一阵雀跃。
因为他的身体恢复和他一定要坚决陪着蒋云书的缘故,所以白糖也请了15天假。
两人久违地搬回了那栋小别墅,连带着江阮嘉一起。
花园里的草长得很高了,足足到白糖的小腿。
黑糖一进门就像条出了狱的疯牛,在草地上撒泼打滚,撞倒了好多东西。
只是蒋云书没想到的是,铁门外堆了很多快递,都是些非常大的包裹。
蒋云书与快递面面相觑:“?”
白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我买的我做了很多功课。”
他从车里跳下来,跑进花园里,转过身来张开手臂,脸上染上了金黄的光,他弯起眼睛,朝自己的alpha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可以一起改造花园吗?要来吗!”
另一边,林白昼突然被郑如云约了出来。
自从经历过上一次吵架后,两人就没有再说过话。
两人一言不发地面对面坐着。
半晌,郑如云开了口:“对不起。”
林白昼心惊了下,但还是不太想说话。
“之前我不知道你们在帮omega,所以对你们都抱着偏见,但是”郑如云的脸上闪过一丝空白,“但是怎么会有帮omega的alpha呢?”
林白昼把抱着的手臂放下来,叹了口气,说:“很少很少,但会有的。”
郑如云的目光定在林白昼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看了很久,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