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贝瑶醒来就发现两人都被冲到岸边了,便赶紧爬上岸,顺便将李修皓也拖上岸。
李修皓已经开始发烧,宋贝瑶以为他会一直昏迷,便拿树枝搭了个简易的小窝棚,如今自救才是重要的。
于是到了河边,宋贝瑶看着水里自己的模样,有点滑稽地扯了扯唇角。被水泡了那么久,身上都泛白起皮了。
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看看徒手捞鱼是不是能遇上个笨点的鱼。这荒野无人处连鱼儿也不怕人,运气爆棚还真让她捞到了。
宋贝瑶立刻弯腰小心地捞了起来,取了一片大的叶子包好,满意地笑笑。
包好了鱼,她用身边捡来的两个破瓦罐子拨了拨水,各舀了一罐子清水以后便抱着水罐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水滩。
她琢磨着一会是要烤鱼和炖汤,便看见了不远处冒着烟的小窝棚。
她立刻加快脚步回到小窝棚,看着一个人影地蹲在火堆前戳火。
你怎么又乱动来,仔细伤口裂开了,你就开心了。宋贝瑶几步过去搁下水罐,没好气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夺过他手里的烧火棍子。
不想他这么快就醒了,倒是生命力够顽强的。
李修皓低低地咳嗽了几声,笑道:这不是冷么,又chao又凉的咳咳。
宋贝瑶低头看着他那张被熏得一块灰,一块黑的脸,滑稽得像个小丑,哪里还有之前半分俊美风流模样。
她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李修皓脸色黑了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估计现在模样还不到哪里去,脏手就往宋贝瑶脸上抹去。
只是这动作一大,又牵扯到了肋下的伤口,疼得他嘶地一声。
宋贝瑶忍住笑意。
李修皓瞪了她一眼,浑身冷意,闷声不吭地转身就想回小窝棚,只是这动作僵得宋贝瑶都看不下去。
她立刻上前一把搀住他没有受伤的一边,扶着他进窝棚:何必这般恼我!这都不知道沦落到哪里了,还端着大爷的架子。
李修皓好容易才坐下,疼得他脸色发白,却还是放低了身段低声道:给爷弄点水,我想擦擦。
宋贝瑶看了他那张灰头土脸的样子:是要擦擦,不过不光是擦脸,你身上的伤口都得擦擦,你等等。
她说完便又钻出了窝棚,将那破瓦罐架在火堆上,然后又去摘了些大叶子和草来往窝棚上盖,免得万一下雨大了起来就麻烦了。
火堆那处,烟雾缭绕的呛人。宋贝瑶煽了煽冒出来的浓烟,低低地咳了几声,随后又蹲在边上开始将鱼穿在树枝上在火上烤。
李修皓坐在窝棚里看着窝棚前忙忙碌碌的少女,眸里闪过幽幽的光,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咕噜噜。
听着罐子里的水烧开了,宋贝瑶便从裙摆处撕下几条布条扔进那滚滚水里烧煮,随后用叶子包着罐子起来就往窝棚里头冲。
瞧,好了好了,你快脱衣服,趁着水还是开的,好用。宋贝瑶烫地嘶了一声,拿手指搓自己白嫩的耳垂。
这水真是够烫的。
你当是烫猪皮吗,这么烫?李修皓看着滚烫的水,唇角抽了抽。
宋贝瑶叹了一口气,拿着一根树枝撩罐子里的布条晾凉:这样可以了吧!爷请脱衣衫。
李修皓看着她,忽然轻勾了下唇角: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情与爷颠鸾倒凤,且也看顾下自家夫主的身体。
宋贝瑶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她玩笑。
宋贝瑶小心褪下他的里衣,那上面的血迹更重,紧贴着伤口黏在一起,那伤口极深,边缘处甚至能看到里面外翻的皮rou,鲜血不断沁出,看上去尤为骇人。
他怎么伤成这样的?
宋贝瑶看着李修皓结实Jing壮的上身肋下那一道深深的伤口,血rou模糊的样子,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心抽了那么一下。
这得多疼?
李修皓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宋贝瑶:你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洗干净伤口。
他默然不语。
擦拭干净他的伤口,一罐清水很快就变得血红,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没有药也只能这样了。
伤势这样重,他竟是一次也未呼痛过。后面基本已经躺着动不得了,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呈现半昏迷的状态。
知道他喜洁,宋贝瑶重新烧好水,把他脸上的污渍擦干净。男子静静安躺着,如玉面容仰着,睫羽似两把安静的羽扇子轻阖,在他苍白的面容上落下幽影,一头乌发凌乱散落着,却丝毫不显狼狈,乌发如瀑,水气沾染了他晶莹的眉目,倒是显出另外一种奇异的惑人来。
安静的躺在地上的李修皓没有半点声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是温热地跳动着,莫名地灼人。
宋贝瑶看着李修皓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他比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