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不停地在前面走着,连拐杖都杵得铿锵有力。
“这些天你干嘛去了?”这一晚上我别的没学会,死皮赖脸的功力绝对是长进了不少。
“你是不是又去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演出了?”
“你为什么非要去干这些?不愿意做你就……”
“啪!”地一声。
我是真没料到他会突然回身,半句话都没说,一拐杖直接就砸在了我的肩头。
也不知道是他打得太重还是本来就没拿稳,那硬邦邦的拐杖竟然不堪重负直接就横飞了出去。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我都没哼唧一下,偏偏他这一棍子敲下来,疼得我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都要被逼出来了。
我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几步跑到旁边,将拐杖捡起来,又递回到了他面前。
大概是气得不轻吧,我从来没见过林染笙像现在这副样子,拧着眉,浑身发抖,嘴唇都泛白了。
他没接拐杖,反倒是扬起了手,眼看着就要再给我来上一耳光了。
我赶紧向后出溜了一步,出溜得特利索。——倒不是害怕他接下来这巴掌打得能有多疼。而是怕我自己会忍不住跟他动了手。
他看到我往后躲,闭上眼叹了口气,终是转回身把手垂下了。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努力地勾了下唇角,冲他的背影笑了笑,又软着嗓子说:“哥,你好长时间都没理我了,我……对不起啊哥……我心里难受。”
“难受?……”他背对着我,用力地扯了下那只拖在后面的脚,慢慢站直了身子,过了一会儿,竟然也笑了。
——“难受就去死!别烦我!”
作者有话说:
他哥可真是(*^▽^)/★*☆写到这里的时候,连我都差点要被逆到了!
第38章 崩了(已修改)
因为林染笙的这句话,我一个急眼,掰断了他的拐杖,摔烂了我的手机,拔光了黎叔辛苦种了好几年的花圃,在院子里赤着膀子嗷嗷嗷地跑了三圈不过瘾,还踹秃了两棵树。
小渣大概以为它老子我终于是想通了要造反了再不活了,兴奋地跟着我屁股后面嚎了大半个晚上。
满院子的鸡飞狗跳啊,人家愣是真的理都不带理我的。
他说让我去死,那我指定不能就这么去死。他说让我别再烦他,我倒还真就没再烦他。
谁还能没点脾气不是,哪怕我可以不要脸的喜欢他。
没过多久,我报的那个三流大学通知我要开学了。
如我所愿,这学校果真是个遛着狗打两个哈欠就能走到的地方。
参加新生开学典礼的时候,我甚至还瞥见了我的狗蹲在礼堂外的树墩子下面拉屎。
——面对此情此景,我现在是一点都得意不起来了,只恨当初没选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好把这只丢人现眼的杂种半路扔掉。
赶在保安出手之前,我先抓住了小渣踹了两脚解了解气,然后拿出刚填完的新生入学表格把那坨狗屎包好后扔进了垃圾桶,这才又打着哈欠溜达回家。
书上说金秋送爽丹桂飘香,诚不欺我。过了那炭烤人皮,焦头烂额的夏季,从学校到家的这一路简直处处都是天朗气清鸟语花香,道路两旁的树下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聚在一起下棋斗鸟的大爷,让我有种从老年大学归来的轻松惬意。
可惜到了家门口,迎面却扑来了一阵黄土。目之所及,枯枝败叶杂草满地,整个院子除了两棵光秃秃的树连个能立起来的活物都瞅不见,连小渣都忍不住嫌弃地绕道跑开了。
——这他妈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犹记当初第一次迈进这小花园的时候,黎叔一边嘬着小茶壶一边拉着我前前后后地讲解了每株花的习性,那满脸止不住的笑容里多少也有一丝丝的得意吧。
老年人的情怀咱是不懂,可再过不久,那老头子就出院了,也不知道他心脏那块搭的桥结不结实,该不会嘎嘣一下就断掉吧。
怎么说也是我磕了个带响的认出来的干爹,真要被气出个好歹我难免也过意不去。
闲着也是闲着,我摸出了兜里的新手机,搜索了一家本市的园艺公司,打了个电话过去,没出两个小时一卡车当季最受欢迎的新鲜绿植就停在了家门口。
我仔细回忆着小花园被我捋光前的样子,指挥着工人忙活了一下午,到最后天都黑了,我满身大汗蹲在园子外面瞪眼瞅了半晌,不由还是叹了口气——红花绿叶规规矩矩有高有低又土不啦叽,横看竖看都跟公厕对面的花坛子像一个妈生的。
就像手机碎了拼不回去,拐杖断了也粘不起来,这花拔了便是拔了,再插回去也是糟心。
总有些东西,是你想修也修不好的。
忙活了一整天累得跟狗一样,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试着想开导一下自己吧,可惜没说两句,我他妈又跟自己聊崩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炖了一锅汤炒了几个林染笙爱吃的菜,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