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宫里的人装病最是在行。”容璲嗤笑,“上官已经先去了,你陪朕一起去,今日贤妃就算死了,朕也要给她气活。”
傅秋锋嘴角一弯:“太后娘娘只怕还恼怒微臣上次失礼。”
“朕的爱妃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容璲强横地把傅秋锋揽近了,右手臂弯绕过颈侧,纤细的手指就垂在傅秋锋胸前。
傅秋锋控制了一下脚步,避免走的太快,往朱雀宫去的路上遇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行礼,他感觉自己如今的风头几乎要超过贵妃,连朱雀宫新上任的太监总管见到他都露出讨好的堆笑。
他和容璲保持着亲密的姿势进门,尚未进去卧房就听见一串虚弱的咳嗽声,贤妃靠在床上,衣着朴素妆容浅淡,只别了簪子,别有一番娇弱清雅的风味。
太后握着她的手和她叙话,上官雩站在床边,笑容看似关心实则幸灾乐祸,满眼毫不掩饰的挑衅。
“陛下来了,妾身要起床迎接才是。”陈庭芳听了婢女的通禀,连忙扶着床柱就要起身。
太后安抚她道:“你且好好休息,有哀家在,陛下还会怪罪你不成?”
“是啊,陛下必定不在意妹妹……”上官雩故意在此处断句,然后才接道,“是否失礼,本宫也会替妹妹说说好话。”
陈庭芳嘴角僵硬,容璲就在此时踏入门内,先是扇了扇屋内的药味,然后淡淡地说:“贤妃安心休息就是,朕知道韩昭容不是你指使的,朕又不会怪罪你。”
“咳。”太后干咳一声,起身打量着容璲搂着傅秋锋的那条胳膊,“傅公子,众目睽睽,还是要注意仪态,看来你的毒已经解了。”
“陛下,在贤妃娘娘驾前,您还是放过微臣吧。”傅秋锋拽起容璲一条胳膊,然后向两人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承蒙太后关心,臣已无大碍。”
“免礼。”太后不冷不热地说。
傅秋锋转向陈庭芳作揖,陈庭芳道:“傅公子,免……”
这句免礼还没说完,容璲就上前一步,把傅秋锋的胳膊托了起来,然后走向上官雩,柔声关切地问:“贵妃,你怎么也来了,连夜审问宫人累坏了吧,瞧瞧这步摇都歪了。”
陈庭芳的话硬是憋了回去,皱眉盯着腻歪的容璲和上官雩。
容璲伸手替上官雩调整了下步摇的位置,指尖拂过那串金色流苏,随即惊讶又混着几分怒意:“哼,这步摇怎么少了一枚玉珠,爱妃宫里的人真是怠慢,竟然让爱妃如此出门,属实该罚。”
“陛下息怒。”上官雩甜腻腻地福身解释,“这镶玉凤栖梧步摇是陛下亲自挑选送给妾身的,时日久了有所缺损,妾身也舍不得收起蒙尘啊。”
太后默默端起一杯茶消火,陈庭芳又咳嗽起来,傅秋锋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围观容璲和上官雩的rou麻戏码,他觉得有点意思,容璲能对他搂搂抱抱,但对着上官雩,即使语气再宠溺,也没有碰她一下。
他又想起容璲在酒楼外救下那个卖艺的歌女时的异样,不免对容璲的过去升起一丝探究的好奇欲望。
“贵妃若是无事,不如早些回去吧。”太后看不下去终于发话,“贤妃身体欠安,贵妃可莫染上病气,届时六宫岂不无人做主。”
“是,多谢太后娘娘提醒,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上官雩临走前瞥了陈庭芳一眼,“妹妹静心休养,明日春猎有本宫陪同,本宫自会好好侍奉陛下。”
陈庭芳虚弱道:“姐姐说的……”
贵妃已经大步流星的出了卧房。
陈庭芳深吸口气,一阵怒火攻心,真气的咳嗽起来。
容璲又拽住傅秋锋上前,随手端了杯茶给她:“贤妃,喝茶。”
“多谢陛下。”陈庭芳勉强接了,一看那杯子,还是上官雩刚才用过的。
“朕记得送过你一副耳坠,你一直戴着,今日怎么不见了?”容璲抱着胳膊靠在床边问,又转向傅秋锋,笑道,“朕的贤妃不喜欢那些华丽贵重的东西,最会替朕节省,朕都不知送什么好。”
陈庭芳正在艰难的喝茶,还不等她咽下去回话,容璲已经和傅秋锋聊上了。
“贤妃娘娘定是为了更庄重的聆听您的关怀。”傅秋锋真诚地猜测道。
陈庭芳:“……”
“也对。”容璲瞟了下陈庭芳,“眼睛怎么也红了?”
“那定是陛下前来探望,感动不已。”傅秋锋道。
“手抖什么,哪里疼,还是茶太烫?”容璲又问。
“必然是陛下接连担忧,贤妃娘娘万分激动。”傅秋锋说。
“是吗?朕看她在咬牙了。”容璲费解地托起下巴。
傅秋锋握拳一砸手心:“贤妃娘娘感激涕零,哑口无言。”
“爱妃真是揣摩人心真有一手,让朕大开眼界!”容璲佩服地拍拍傅秋锋的肩膀,见陈庭芳强行做出的笑容都快狰狞起来,才做恍然状,“贤妃是病人,我们在这打扰她休息,这好吗?”
“这不好。”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