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同游园,看灯,闲聊,他送我一条手帕,告诉我若是有缘,就一定会再相见……这难道不是上苍的启示吗?若上苍要我随波逐流,为何又让我与他结识?”陈庭芳喘了口气,眼里渗出一点光彩,“我坚信我们会再见,推掉了所有求亲的人,不久之后的宫宴上,我被茶水打shi了衣袖,然后收到了一模一样的手帕,他是太子容瑜,那么温柔谦逊,那么端正有礼。”
“他是我的知音,是因为他,我才真正活过。”陈庭芳红了眼眶,“我们相识甚久,却始终遵守礼教,未曾有半点逾越,这是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我将第一次给了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
容璲抬手捂住了额角,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傅秋锋在这阵干涩的沉默中越发忐忑,一边担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容璲的私事,一边又期待容璲作何反应,同时又隐隐认为容璲不会对陈庭芳做过什么。
他百味杂陈,最终想出了个借口,提醒道:“陛下,这碗药何时失效?”
容璲转过身,面向陈庭芳,冷着脸坦白道:“你的第一次留着死了去给容瑜吧,朕从来没碰过你,你知道朕有很多蛇,朕对你下了幻毒。”
陈庭芳眨了眨眼,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难道不举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璲:不!傅公子快来作证!
傅秋锋:不,我不能
第49章 公子瑜02
容璲:“……荒谬!无稽之谈!”
容璲抬手一指傅秋锋:“朕有的是嫔妃公子投怀送抱,朕只是看不上你而已!”
傅秋锋顺着容璲的手指瞥了眼自己,默默往他身后移了一步。
他隐隐约约已经有过这个猜想,但亲耳听容璲说出来,倒也有几分惊讶,心道容璲这样宁可下毒都不碰不喜欢的女人的皇帝可真是凤毛麟角。
“你这是恼羞成怒,我从未听说过有皇帝欺骗嫔妃假装临幸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庭芳镇定地说,“你没有临幸过韩昭容和楚婕妤,烧死的周婕妤也没有吧?从前还有刘昭仪来向我哭诉,陛下从来不去看她。”
“朕不喜欢她们。”容璲强调道,“你挑衅不了朕。”
“你的后宫一共才多少人?”陈庭芳嘲笑一声,“怪不得你一直没有子嗣。”
容璲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刚才说了实话,他看了眼傅秋锋,也不知道让傅秋锋说什么能摆脱这个话题,但傅秋锋正要开口,他又想起傅秋锋的之前的迅猛理论,还是抬手让他闭嘴。
“朕不想在无谓的琐事上和你浪费唇舌。”容璲冷声道,“太子余党到底有多少人,是谁支援他们活动?”
“连我父亲都不知道他的女儿做了这种事,同样,公子瑜也不会告诉我任何我不该知道的事,我只要听从安排就好。”陈庭芳斜眼打量容璲,她得知自己是中了幻毒,这时面对仇人,竟有几分荒诞的愉快,大笑几声,饶有兴趣地说,“太子再和善,再温柔,他毕竟也是太子,一个当不上皇帝的太子,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愿意走向死路。”
“每个人都在走向死路,难道你能长生不老?”容璲白眼道。
“你这是抬杠。”陈庭芳说,“殿下一定会为自己谋划生路,所以有些挡在他面前的障碍,就不得不清除,更别提这障碍还是出身卑微的你了。”
“你和容瑜都疯了吗?朕只是卑微的罪臣之女所生的儿子,竟然挡了堂堂太子殿下的路!”容璲感觉万分荒唐,他咬牙切齿地怒道,“你们都是令朕作呕的虚伪之辈,别再玷污和善温柔这个词了。”
“我也觉得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陈庭芳突然神叨起来,“殿下同我说起过,他曾经待你很好,但有一次出了宫,在湖边遇到一个奇人,那人Jing通卜算,自称能窥得天书,预言容璲日后必成皇帝,而醴国圣女将成贵妃,容翊会被北幽刺客挟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北幽联合醴国兵犯大奕,贵妃忧伤抱病,不久身亡,容璲御驾亲征两年平乱,却留下暗伤,不到三十便郁郁而终。”
容璲怔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这预言真是曲折离奇啊,是窥得天书,还是落第秀才的妄想话本?”
“殿下一开始也不曾相信,但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这位奇人最后留下了一个名字,他预言即将出生的是公主,陛下定会取名为‘容瑰’。”陈庭芳摇了摇头,“我们不得不信,一个月后,出生的确实是公主,而陛下也取了此名。”
容璲不禁沉默下来,陈庭芳没必要说谎,为一个已死之人找理由,他看了看傅秋锋,却发现傅秋锋似在强压震悚,像打开了什么新大门一样。
“那位奇人,你们之后见过吗?”傅秋锋尽量压平语气,从贤妃的说法来看,他一下就想到自己那本《金銮秘史》,如果它流传出去,而自己没有来到大奕皇宫,恐怕也会被奉为天书。
难道若干年前,大奕还有其他人得到了这本书的其他部分?
“没有,殿下如遭雷亟,震撼不已,想要再寻此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