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凉凉瞥了他一眼。
见黄波还在赌气,不肯低头,曾银用力推了他一把。
有戴雄的前车之鉴,得罪岑星没好处。何况他们俩挂靠在马场俱乐部,万一得罪陆明燊,转会事小,失去赞助可会要他们的命。
“对不起!”黄波恶狠狠瞪了岑星一眼,曾银连忙补上:“对不起,抱歉岑先生,我们这就走。”
“等等,”岑星转过身,视线凉飕飕扫过两人的脸,一字一顿道:“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知道,不会的。”曾银拉着一肚子气的黄波出门。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岑星叹了一口气,他哪来得及录音,不过是在吓他们。
再说,他目睹过那回陆明燊半夜的样子,像这样的情况不会是最后一次,传到那人耳边的难听话不会少。他无法想象,被告知双腿残疾后那三天,陆明燊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那人明明那么热爱赛场,害他的人是想要把他的脊骨打断。
格里沙教练本是来找岑星,恭喜他第一次参赛就旗开得胜,没想到会在更衣室外听到这段。他看到小报消息时,早为爱徒陆明燊担心得半夜睡不着,心里盘算,还是弄走曾银和黄波比较好,刚才两人走时眼神不善,迟早出事。
傍晚回到别墅,陆明燊意外看到岑星和小金等在门口。“有事?”他Cao纵轮椅上前,发现岑星似乎藏了什么在身后。
“给你的礼物。”岑星脸上的笑纯净得像个分享糖果的孩子,陆明燊心中一动,那人的手递到他面前,掌心上是一灰一白两个小马玩偶,张嘴憨笑,鬃毛和尾巴栩栩如生。
“你做的?”陆明燊接过时,指尖不经意滑过岑星的手掌,两人均有一丝晃神。
岑星的手心软软的,温暖柔和,像他给人的感觉。陆明燊听他说:“这是用从翻羽和照夜白身上薅下来的毛做的,像不像?”
两只小马玩偶的眼睛眯成可爱的心形,陆明燊用指尖轻轻摩梭马背,上面还残留岑星手中的温度,脑海中想象那人是怎么一点点把这些毛拼起来,情不自禁点头:“像。”
不过,明明是他该给岑星送礼物才对,为什么会反过来。
岑星如释重负:“太好了,我还怕你会嫌弃幼稚。”
陆明燊下意识道:“不会。”
他们一起进客厅,岑星在他身边坐下,笑眯眯问:“你说的奖励,可以先记账吗?”
“当然。”陆明燊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淡淡道:“给你,和奖励无关。”
“是什么?”岑星打开那刻,眼前一亮:绸缎上是一枚Jing致的胸针,黑钻石打底,中间是天然珍珠串成的天王星图案,美轮美奂。
天王星象征希望和未来,陆明燊看到这枚胸针时,脑海中浮现的便眼前人。
岑星犹豫问:“会不会太贵重?”
“不会。”陆明燊摇头:“你不喜欢?”
他确实不知道岑星喜欢些什么,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喜欢的。”岑星话音刚落,屋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管家芳姨匆匆走进来,担忧道:“夫人来找小心少爷。似乎有点误会。”
陆明燊和岑星一头雾水,“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由远而近,陆夫人满脸愠色,进门那刻一眼看到岑星手上的钻石胸针,犹如火上浇油,指着他的脸骂道:“好啊,昨天打完我的小儿子,今天还敢来骗明燊的钱,你要脸吗?”
岑星不知所措:她说的什么意思?
“母亲。”陆明燊一手挡在岑星面前,镇定开口:“你坐下。”
“你还要护着他。”陆夫人怒火中烧,尖声道:“你知不知道,明烨昨天回来,本来高高兴兴想去看看他大哥的丈夫,结果这人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打了他一拳。我要不上门说清楚,他是不是还要污蔑明烨、对自己的长辈图谋不轨?!”
无视母亲的暴跳如雷,陆明燊冷冰冰问:“证据?”
“我说的难道不算证据?”陆夫人难以置信,陆明燊听完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气急败坏道:“明烨回来时嘴角破了,还流血,一看知道有人跟他动手。我问他去过哪里?他开始不肯说。我逼问他才说去过马场,见过岑星,这就是证据。”
“马场里不仅有岑先生一个人。”芳姨禁不住劝说:“岑先生不是会动手的人。”
“你给我闭嘴。”陆夫人说完,方发现好像“岑星勾引人”大半是她自己根据谣言想象,拿不出实证,一下把气出在芳姨身上:“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岑星是我的伴侣,芳姨从小看我长大。”陆明燊打了个手势:“既然母亲拿不出证据,我会让人调查,请你先回去冷静。”
“你,”陆夫人像只斗败的公鸡,脸色苍白,睁大眼瞪着请她离开的保安,双唇颤抖,质问陆明燊:“你为了一个外人……”
“我没有打陆明烨。”岑星忍不住开口:“污蔑人的是你!”
“听到了吗?”陆明燊的脸色黑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