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到国外那天,岑星提行李等在门口,却见来的竟是陆明燊常坐的黑色玛莎拉蒂。
现在早过了那人的上班时间,岑星看到车门打开,惊讶道:“你要送我吗?”
陆明燊淡淡瞥了他一眼:“顺路而已。”
车后座安静得似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岑星垂下眼,记起上次和陆明燊从陆家大宅回来时,那段小插曲,不知不觉翘起唇角。
“看到机场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岑星忍不住打破沉默:“比如一路平安之类的。”
于是陆明燊像复读机一样:“一路平安。”
岑星:……
车在机场前停稳,下一秒,素来冷静理智的陆明燊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岑星忽然挨上前,双手抱住他。
“你在做什么?!”
陆明燊一路上在疑惑,到底他为什么要特地从公司回别墅,装作顺路接岑星去机场。是他提出让岑星到国外上课,同时他十分支持岑星多找机会参赛的想法,因接下来他将在集团有所动作,岑星不在他不会分心。
“告别抱抱。”岑星昂起头,恰好陆明燊低头看他,两人的鼻尖猝不及防轻轻擦过,时间仿佛蓦然静止。
陆明燊的目光直直撞进岑星清澈的黑眸中,犹如星河流淌,里面倒映着他的样子。他能数清岑星纤长浓密的睫毛,呼吸间全是那人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就像薄荷烈酒,清爽甘醇,后劲无穷。
在理智意识到前,他呼吸逐渐加重,蓦地收紧手,像要把岑星揉进怀里。
“快到时间了。”岑星手紧紧抓住陆明燊的胳膊,动物本能唤起危机感,他能感觉到那人宽厚的手掌,隔衬衣传来的体温。
逃跑似的跃下车,岑星拉住行李在机场一顿狂奔,直到陡然被人拉住。
远远望见岑星低头一直往前冲,喊他也听不见,江望chao追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往哪跑呢?值机柜台在那边。”
岑星这才回过神:“嗯。”
察觉到他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江望chao疑惑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岑星摇头:“没有。”
他第一次看到陆明燊露出那种眼神,霸道、侵略性十足,像一只凶狠的野兽,要一口把他吞进肚子。
一定是在生气他为什么又不好好说话,骂不出来只好用眼神警告,岑星说服自己。
机场外,岑星下车后,司机久久没有听到陆明燊说话,试探问:“老板,要走吗?”
收回望向机场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陆明燊的错觉,他手上隐约残留那人身体的触感,软绵绵、温暖,想……
刹那间惊醒,他面无表情道:“走。”
*
到达国外后,岑星便没心思想机场前的小意外,他隔天将出战第一场比赛,因此必须一下机即开车出发,送两匹马到赛场附近的马场。
然而到半路,他们才接到通知,前方公路塌方,需要绕道。
“如果走另一边,我们要另找住宿。”江望chao皱眉查地图,由于运马的是大货车,条件限制,能接纳他们的地方不多,犯难道:“这里附近的酒店旅馆全被订满了。”
“民宿呢?”岑星对住宿要求不高,哪怕有个提供补给的停车场,让他们睡在车里也可以。
“这边比较偏,只有几户人家,没有民宿。”江望chao叹气:“要不我们轮流开,争取早点到达比赛场地再休息。”
“一路颠簸,马的身体明天可能吃不消。”岑星担忧道:“况且晚上有可能遇到难民,不太安全。”
斟酌片刻,他果断道:“我们问问有没有愿意让我们停在车库的人家吧。”
江望chao一怔,能找到当然最好,但没多少人愿意让两个陌生人到他们家借宿。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岑星像猜到他的想法,提议到:“你到徒步旅行的网站看看,搜附近有没有曾提供过旅客借宿的家庭,这些人可能相对好客一点。”
可惜,他们运气不太好,网上什么也搜不到,最终岑星决定用最原始的方式,一户一户敲门问。
前三户人听到他们的要求后,直接拒绝,甚至有一户威胁,再不走就报警。岑星并不气馁,到第六户时,他看到那家人后院的小马驹,隐隐感觉有一丝转机。
“让我看看你们的参赛证明和马匹。”这户的女主人听完岑星的请求,打电话确认过他们真是参赛选手,友善答到:“我不需要你们的钱,如果不介意的话,和我们的女儿一起吃顿晚饭,她很喜欢马术。”
“谢谢你。”岑星和江望chao对女主人千恩万谢,坚持要帮忙准备晚饭。
当岑星安顿好,已经是国外晚上9点,他拿起冲好电的手机,发现有十多条新讯息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对不起,路上遇到一些事情。”岑星猜陆明燊应该已睡下,先用讯息回复,说明今天的意外。
没想到陆明燊不到五分钟便回复:把留宿地址发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