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燊斟酌片刻,岑星的性格是一旦认定就会坚持到底,他有时也自愧不如,相当不好蒙混,沉声道:“有,下午。”
得到回复,岑星不是很满意,答道:“我有空会去看。”
陆明燊:……怎么听上去像查岗。
结束早餐前往马场,岑星记得上次在拍卖会拍下的好纯血马,约莫调得时间差不多,便拉上好友江望chao一起去挑。却在一接近马厩,就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挑新马?”
说这话的是一个省队骑手,岑星记得对方和孟谦走的很近,那人斜靠在栅栏边,满脸同情道:“都不看新闻的吗?陆氏今天改组,有人说这是为陆明燊退位做准备。”
淡淡看了他一眼,岑星完全没听过陆明燊提起这事,反问道:“这跟我能不能挑新马,有什么关系?陆氏怎样,难道是你几句八卦能左右的?与其在这里指点江山,不如去外面用水管淋一淋脑袋,清醒一下。”
他清楚陆明燊的个性,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何况即使他想知道,也得听那人亲口说。
季度已过去一半,因为之前他参加的车轮战,全是冠军,积分比大多数省内选手遥遥领先。但由于星级低,要超过已经能参加四星赛的孟谦,他接下来需要非常努力。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难道这才是陆明燊提出借马给他的原因?
结束下午的训练,回程路上,岑星看到不少网上评论,对这次陆氏的重组,有无数个推测,但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陆明烨似乎要借机大展拳脚。
到家门前时,岑星仍犹豫,要怎么和陆明燊问起这件事,直到不经意瞥见,门前停了一辆熟悉的车。没等他走近,脸色苍白的孟父从别墅里匆匆走出,口中似乎在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你回来了?”冷不防看到车旁的岑星,孟父瞬间记起方才陆明燊和他说过的话,后背冷汗被风一吹,整个人发凉。硬是压住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孟父甚至在嘴边扯出一个颤抖的笑:“新婚过得不错吧?”
诧异于他强行亲近的态度,岑星几乎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试探问:“你过来有事吗?”
“没事没事。”孟父额头渗出汗珠:“顺路过来看看。”
这大概是岑星和他有过最平和的一次对话,岑星目送他的车走远,若有所思,转头快步走进别墅。陆明燊还坐在大厅,听见他的脚步声,仿佛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我看到父亲刚走,”岑星坐到他旁边,担心问:“他过来做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我?”陆明燊挑了挑眉,在他这里,这算新鲜事。难不成在岑星眼里,真觉得他是若小可怜、需要人保护?
突然觉得新奇至极,陆明燊轻描淡写道:“没有,他只是关心我的腿恢复得怎样。”
孟父其实是他喊过来的,他本来打算只是震慑震慑孟家,但听到结婚那天,孟家夫妇是如何挑衅岑星,他决定给对方一点实际教训。万万没想到,在岑星眼里,却成了孟父过来欺负他。
太有趣了。
“你不用理他。”岑星当他是内心郁闷,受了委屈只会憋住,联想到今天陆氏重组的消息,温和握住他的手:“不要想太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盯住两人紧握的手,岑星的手掌心细嫩,温热柔软,却有着强大鼓舞人心的力量。陆明燊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反握住那人的手,哑声道:“谢谢!”
低咳一声,陆明燊转移话题:“晚上我请来一位五星大厨,希望你喜欢。”
能吃饭的话应该就没事,岑星放下心,莞尔道:“我觉得我会喜欢的。”没看到陆明燊眼中闪过的狡黠。
这次晚餐,是根据菜色风格布置,从镶银边的古董餐具到桌上的香薰蜡烛,充满绅士的贵气。
入口即化的牛排、馥郁诱人的冰酒,如果不是岑星记得两人的关系,说不定会误会这是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上回你似乎说过你会做饭。”陆明燊提起:“还没有机会品尝。”
“家常小菜,面对这桌丰盛,有点班门弄斧。”岑星喝下一口红酒,赞叹道:“入口甘醇清甜,和甜品简直天作之合。”
“别喝太多,这酒度数高。”陆明燊随口提醒,倒没有真去阻止,他和岑星喝酒的机会不多,无谓扫兴。
“我觉得我酒量挺好的,完全没醉。”第十杯下去,岑星一手撑起头,半挨在桌上看他:“上帝给你捏出这张脸的时候,一定忘记给你分配感情。”
“还说没醉。”陆明燊并不生气,按住他的手:“差不多该停,喝多明天会头痛。”
“我说我没醉。”岑星想夺过酒杯,没陆明燊力气大,想到使坏,低头一口咬在陆明燊的手指上。
他咬人的力度不大,更像一只小nai狗在向主人撒娇,舌尖是温热的,皓齿环在陆明燊的指关节,有麻麻的刺痛感。他的黑眸水光潋滟,低低从下往上看,殷红的唇含住手指,魅惑不自知。喉结滑动了好几下,陆明燊才勉力按捺住可怕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