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克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千年?”
“你有自信在未来千年不沉睡?”阿斯克单手托着脸庞,眯着眼睛,看上去英俊又危险。他在安德烈回答之前便说:
“如果是「觉醒」或者「天鸣」这样的新生王,那么我还信他们这句话。你多少次轮回了?千年可一点都不短,你我都可以只用一天就了解新时代,再用三天想好要怎么革新或者毁灭世界,一周重新君临,然后花个几年把所有新圣代的英雄玩个遍,新大陆走一遭……”
“然后我们就又可以去死了。”
“尤其是你,安德烈。”
阿斯克伸了个懒腰,话语却非常锐利,他说着自己与安德烈都知道的事情,像是在逼着安德烈面对事实一般:“身为血族的先驱者,先一步探索完了肉体上所有的可能性,将肉体开发到极致的你啊……你最短的周期记录是多少?醒来三天,然后再度沉睡?我记得那次你的子嗣因为缺少亲族照顾,没过一年就直接饿死了吧。”
“那么,现在你是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可推广的,对抗长生症的新办法呢,还是因为——”
阿斯克眨眨眼睛:“因为你的新子嗣很有趣,有趣到足够支撑你玩上千年?”
安德烈没回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大只手带着极危险的气息覆盖在阿斯克的头颅上,阿斯克还来不及躲属于另一位王的权柄开始运转,阿斯克的大脑被重塑,发出一点被烤熟的焦香,记忆在不到一秒内被完全清空。
被安德烈抓着脑袋、五官被完全遮住的阿斯克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一字一顿地说:“大脑清空,应对肉体控制契约触发,记忆回溯启动。”
阿斯克原地重启了五秒,他原本的大脑快速地重组着,然后眨了眨眼,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地看向安德烈,还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样子。
“你器官的魔力流变了,在供给其他分身吗?或者你只是在想要不要同意我的提议?”
“你提了,我肯定同意。全血界最富的金枝王要出钱给我儿子办宴会,没拒绝的理由。占你便宜是我最擅长的事。”
安德烈笑得有些焉儿坏,说着说着靠近金枝王的耳畔,像是在调情,刚刚他对阿斯克的大脑进行强制洗脑就好像两人之间的打闹一样,没有任何人在意。
阿斯克的手顺着安德烈的手臂往躯干摸,路过健硕的侧胸、窄腰,一路往安德烈胯下走,在快要摸到锁的时候被安德烈抓住了。
安德烈:“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给我儿子办宴会。”
“因为我听说,人类啊,很喜欢从天而降的财富、荣耀和老婆。”阿斯克笑得很邪恶,“所以我立志于给所有的新生王族们送上一笔巨款,再给他们附赠近乎等于奴隶的婚姻契约,你儿子什么都不缺,只差一次能让所有人记住他、赞颂他的华丽出场。”
阿斯克:“宴会。晚宴。露天的。只请最高贵的王族。派一千五百个「管家」职介的血仆和三百个全裸的奴隶提供服务。让全区最富的商栗家族派他们的子嗣在门口等着结交。
“不是开在第五区,要开在中央会议的大厅里,让他万众瞩目,让他开始他璀璨的血族生涯。”
“…………你就这么想毁掉他作为人类的愿望吗?”
安德烈挑眉。
“正是。”阿斯克笑得更开心了一些,甚至称得上愉快。
“你知道吗,安德烈。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契约,虽然我丈夫确实需要再次受精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阿斯克拿出来一个圆柱形的玻璃罐子,中央漂浮着一团可以称得上“清澈”的浮游生物,它似乎是液态的,靠着血族极好的视力也只能看到正中央有一个类似口器的针状器官。
“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类转化成了血族,才能使唤这样的寄生型毒素。”阿斯克闭上眼睛。
“他是懦弱的小孩,还是极擅长操纵他人的天才?”
“他是一团阴暗处的苔藓,还是有着锐利獠牙的蛇?”
“他在你的宫殿里畏畏缩缩不出门,到底是害怕自己接触淫靡的血族世界之后快速堕落呢,还是根本看不起血族们的故事?”
“他对自己闭口不谈,用近乎完全暧昧的态度对待一切,却又在面对婚姻契约的时候好好教育了一番狼人王的两个儿子。”
阿斯克睁开眼睛,满眼都是亢奋与好奇,像是猫碰到了极有趣的猎物般,“他在害怕什么,又想当什么样的英雄呢?”
他每问出来一个问题都让刘一漠有着强烈的想切断联系的冲动。
刘一漠后悔了,他甚至在脑海内有一种恐怖的猜想:那两个人,不,那两个魔神其实知道自己正在看着他们。
金枝王阿斯克的这些问题不是他在问自己,而是说给刘一漠听的,甚至金枝王的眼神都锐利得像是蕴含着“我看到你了”的意思。
“安德烈”与安德烈同时动了。
“安德烈”轻轻亲着刘一漠的手,然后引着刘一漠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