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清被马球杆狠狠在脊背上砸了几下,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小声的呜的痛呼了一声,嘴里一口咸腥的血混合着唾ye被狠狠咽下。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滴下一滴血在家主锃亮的马球鞋上。
他跪趴在地上,脊背避无可避迎接着虐打。他实在太痛了,他实在太痛了。可是他连一个“痛”字都不敢说,实在疼狠了,也只是嘴里无望的发出几声“呜呜”的闷哼。家主最讨厌他的出身,如今被人点破,正在气头上,他如何还敢呼痛呢?
“表哥!”哈吉亲王拉了拉他的手臂,笑着解围到:“你们联邦不是人人平等啊写在宪法里的啊…打人犯法呢…”
“行了,别和个奴才置气。打球去。”
段承文被他这表弟的三言两语逗笑了,把手里行凶的马球杆扔在地上了。“走,先打球。”
待两位主子被服侍着上马,正式开始马球比赛,容大人才匆匆过来查看已经趴在地上疼的哆嗦的程亦清。
“没事吧?”容大人示意旁边的几个奴才把程亦清架起来,“去医药局歇一会儿。亲王在的这几天,你不要露面了。”
程亦清刚想回话“是”,嘴里的血再也止不住,鲜红的滴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饶是再冷静,容思也被他一嘴血吓了一跳。
“快,扶他去看看。”容大人吩咐着几个小奴才小心翼翼的把人驾了起来,弄到主人看不见的地方才找了个担架把程亦清抬到了医药局。
球场上赛况焦灼,段承文喜欢打进攻,几个奴才负责绊住对方队员。他拉了一下缰绳,侧身球杆一击,轻而易举过了他表哥的防线,手一挥,球瞬间进网。
“殿下,今天怎么总走神,想什么呢?”
哈吉亲王看着远方若有所思,过了半天才回过头笑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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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家主宴请亲王殿下的家宴,并没有旁人来。两个人用膳不必用那些恼人的外交礼仪,也就随便了许多。
容大人和打下手的白跃礼一同伺候着主人。
白跃礼夹了一小片条纹细腻的牛rou片,小心翼翼一个小小的石头锅子,“兹”一声,牛rou的喷香充斥着鼻腔。
待到牛rou微微变色,白跃礼研磨了一些罗勒粉加了些海盐颗粒。在主人的示意下,他又换了双筷子,夹着烤制好的牛rou放在了亲王的盘子里。
“殿下请用。”白跃礼乖巧的布好菜,垂手躲在容大人身后继续打杂。
“啧啧。”哈吉亲王笑了笑:“表哥身边的小家伙一个个都这么出色。白棋手最近不下棋了?两个月以后南莱的围棋世锦赛,你也不来?”
“我不让他下了。老大不小了何必再和那些年轻人拼体力脑力呢?”
“哟,表哥知道心疼自己人。”亲王殿下笑了笑:“小白棋手不下棋了也可以到处走 走看看比赛嘛…回头您带着他们来南莱看围棋锦标赛吧,那个月我们那里还有赛车方程式,你们过来玩玩呗。”
“我哪有空?每天一堆事,几天不露面下面人就能把房顶掀了。”段承文轻笑着:“跃礼倒是有空,回头你给安排安排让他去玩玩。”
“得了,一定给安排的妥妥当当。我那边也有几个小家伙和白棋手差不多年纪,到时候安排他们招待一下。”
白跃礼忙跪下谢恩:“谢主人,谢亲王。”
他去过好几次南莱,小时候和家人去度假,认主之后和主人也去过几次。的确是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
白跃礼在南莱的海滨有一套度假别墅,主人恩赐闲暇时可以去度假在海边发发呆。他家主人在这些事上,对私奴一贯大方。
“表哥,要不要安排你身边另外那个小家伙一起去玩玩?就是上次我来刚认主的那个,好像还是个学生呢…”
屋里的氛围寂静了几秒,容大人心提的老高,蒋子年的那个学弟蠢的离谱。竟然把主人当成蒋子年的父亲,还在主人面前大言不惭地说出一通混账话。这件事牵连到蒋子年三个月没进过住宅。那孩子日日求见,容思都有些不忍心了。
蒋子年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被拖累了。
段承文沉默的抿了一口汤,过了半晌才说了句:“容思,去查查蒋子年的课表,时间不冲突的话让他也去玩几日吧。他们年轻人都爱看赛车比赛。”
容思心中一松,他家主人总归是心软了,笑着回话:“是,奴才代蒋子年谢过主人。”
哈吉亲王瞧着容大人鞍前马后有条不紊伺候笑着说:“您给大管家也放几日假呗,说来,大管家还是我们南莱人呢。”
段承文乐了,直接拒了:“他不行,他跟着我,别人伺候我不习惯。”
哈吉举杯晃了晃酒杯:“表哥,我和你商量个事。今天在马球场那个小孩,我瞧着你也不怎么喜欢,我想要他,你把他送我吧?”
那孩子绝对不是私奴,若是私奴哈吉也不敢张口提这个要求。一个地位低微的近侍奴拿来送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