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清趴在自己小小的单人床上,看着绿色的小盆栽发呆。他屋子里光线一般,小盆栽缺乏日照看着都蔫蔫的了。
亲王在的这几日容大人不让他露面,也只能日日困在屋子里发呆。他给小盆栽喷了喷水,自言自语道:“乖,过两天就能带你去晒太阳了。这两天你再坚持坚持。”
他拿起旁边一只铅笔,在记事本上随便涂鸦了两下。好久没动笔了,手都生疏了,什么也画不出。
他实在闷的难受,出了自己的屋子门想透透气。
和私奴楼不同,白天的下奴楼更加安静。当值得奴才们在各地当差,不当差的奴才们因为轮值原因在休息。就算是沐休的下奴们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而私奴楼里,沐休的大人们可以随意看电影玩游戏,没有任何束缚。私奴和其他下奴至今仍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程亦清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坐在下奴楼的露台看着外面高矮错落的灌木林,花季,一簇簇绽放。他掏出笔来,在本子上有意无意的临摹着窗外的美景。
他画的正认真,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您好,无意打扰,您的素描真漂亮。”
程亦清吓了一跳,他慌忙站起来回过神,看到的是一个带着和善笑容的男人。那男人看着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清爽利落的制服。
那制服的上的徽标不是段家的家徽,而那制服的款式也不是段家的款式。
程亦清莫名紧张了,那男人身上的是南莱皇室的徽标。
男人似乎看出了程亦清的紧张,他笑了笑说到:“别紧张,我是南莱哈吉亲王殿下身边的生活助理里齐。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我家殿下吩咐,您以后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和我联系,我非常乐意效劳。”
程亦清更紧张了,那张烫了金丝的名片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对他却如同烫手的山药,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置。
“大人,您好,我……谢谢您的好意,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里奇笑了笑,“殿下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这是殿下的好意。你存着只是以防万一。收下吧,不过是一张我的名片而已。都是奴才,我也不和你客套了。你若不收,我回去也难交差,您多体谅吧。”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里缠着一圈皮毡子,程亦清没见过个,愣了一下。
过了几秒待他看清楚,程亦清突然打了个哆嗦,那才不是什么普通的皮毡子,那是针毡,密密麻麻的针毡紧紧裹在手臂上。
他吓得面色一下白了。这般巨痛下,那男人还宛若无事一样一直对他和善的笑着。
他真的没法拒绝。
那闪着金光的名片更加烫手了。他惴惴不安的接下,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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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亲王来段宅是私人行程,但作为一国储君必须的外交活动还是要参与的。
“过两日我可就没这么清闲了。还要去见你们国家那十几岁的nai娃娃皇帝。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推个傀儡皇帝也不至于推个十二岁的nai孩子吧?”
段承文笑了笑:“殿下慎言,那可是我们联邦的皇帝陛下。”
“!你少来!”
如今段承文和亲王二人在欣赏一场小型音乐会并品酒。
“我们南莱的雨水充沛,葡萄酿的酒都比你们联邦的酒香一些。”亲王殿下得瑟的举杯:“尝尝今年的赤霞珠。”
段承文摇了摇酒杯抿了一小口。的确比普通红酒多了一份果香。
“和设拉子混酿的?”
“表哥您是行家。”
樱桃、浆果的香气扑面而来!酒体紧致、单宁细密,桉树和薄荷香味幽幽飘散。段承文满意的点点头,的确是难得的好酒。
“表哥,这酒庄是我们皇室的私家产业,这酒也不会量产。外面千金难求。您若喜欢这酒的话,我把这酒庄送您如何?”
段承文轻轻一笑,把杯子放下了:“无功不受禄。殿下想从我这换点什么?”
“换个人。”哈吉开门见山,瞧着段承文眉头一皱,忙说:“哎哎,您放心,自然是不会要您的私奴的。若是您的私奴我怎么敢开口?我就要一个小奴才而已。”
“殿下。”段承文挥手示意演奏的乐队停下来,这才看着哈吉认真道:“那孩子怎么就惹的您这么想要他呢?”
“长得好看呀,合我眼缘。您又不怎么喜欢他,暴殄天物。”
空气寂静了几秒,随后,亲王听到他表哥轻笑了一声:“殿下,这我可做不了主,在我们人人平等的国家,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不如问问那小家伙自己的意思。”
亲王殿下轻哼,狗屁人人平等。联邦的中原人就是矫情。
两位主子火花四射,容大人伺候在侧只觉得气氛越来越低压,似乎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容思,去把程亦清叫来。让亲王殿下自己问。”
不到十分钟,程亦清被传唤进来。那孩子宛若一只走入猎人陷阱的小鹿,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