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和尽欢皆是一抖,异口同声道:“奴才该死,主人息怒。”
家主说:“容大人,你去伺候,给他布菜。”
段承文终于发飙了。这样都不委屈?这样都不吃醋?!
好气啊…但是问出来又太丢脸!
这奴才果然对他只是尽忠而已!要不是没有选择,这奴才根本不会留在他身边。
尽欢这么个贱奴,他何德何能?他凭什么?
他几乎双腿发软的坐在家主旁边的椅子上,听到家主下一句话几乎瞬间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他怕的浑身抖动,半晌才挤出一句:“奴,奴才不敢…”
然后又像平日里服侍主人那般,帮他布菜。
他自带强大气压的轻笑了一声:“是你们聋了,还是我使唤不动你们了?嗯?”
容大人在青石板上被罚跪到晚饭时间才被传唤回来伺候。容思在罚跪的时间里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最近的错处,真的发现毫无头绪。
尽欢哆嗦的实在太厉害,他颤颤微微抬起头,求助般看向容大人。见容大人无声的点了点头,这才道了一句:“家,家主息怒,奴,奴才遵命…”
容思浑身一僵,慌忙道歉,忙近身接过小奴才奉上的筷子,开始帮主人布菜。
说着白跃礼也不管不顾了,顶着主人的怒火,对着尽欢举了一躬:“尽欢大人,我服侍您用膳。”
段承文扫了扫他只觉得越来越不爽。这奴才怎么永远一个表情?!怎么从他脸上看不到委屈、吃味等正常人的表情。这是木头还是奴才?
段承文气不顺的时候毫无道理可讲,他指了指尽欢:“我让你坐着。”
想到这
说完这句话,白跃礼的手都在肉眼可见的颤抖。屈辱!委屈!
被踹的在地毯上滚了两圈。这是怎么了呀??!您怎么一秒变脸啊?主人您这么喜怒无常,您更年期了吗?!
段承文越想脸色越沉,屋里面的奴才都被主子这可怕的气场吓的战战兢兢,生怕惹祸上身。
尽欢战战兢兢几乎坐不住,如坐针毡。屁股上像生出了无数的针,刺的他生疼。
“您请用。”容思挑了两三种清淡的菜色夹到尽欢面前的碟子里,放下筷子,垂手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
让他坐着?!这是要让他送命吗??
段承文把筷子“砰”一声拍在桌子上了。全屋子的奴才都默契的一抖。
然后他听到容思说:“是,奴才遵命。”
但是老子总不能亲口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说呀你到底爱不爱我?你爱我你为什么不吃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慕你主人,没办法才小心翼翼伺候了三十年,不然早就跑了?!
尽欢哪里还坐得住,吓的直接带上哭腔了。瞬间腿软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家主息怒,家主饶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突然段承文指了指下面伺候的尽欢道:“你坐着去。”
他暗自苦笑了一下,真的是越来越蠢笨了。
容大人是所有私奴的前辈,他从来只用服侍主人一个人!就连向宇峰也不敢吃一口容大人布的菜。
突然被点名的尽欢吓的浑身一抖,当他听到家主说让他坐着去的时候,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不爽!老子不爽了!
尽欢几乎要崩溃了,可容大人却给了他个眼神,那是在告诉他,听话。听主人的话。
容思低下眸子隐藏起了所有情绪,等到再抬头的时候已经面色无常了。他起身,也扶起了浑身哆嗦的尽欢。一如往常的温顺,站在尽欢身侧,帮他盛了一碗汤。
屋里诡异的静默了几秒,然后陷入了更诡异的静默。奴才们都恨不得自己不要喘气了。
又指了指容思:“我让你服侍他。”
“没一个听话的,我请不动你了?”段承文怒道。
他清洗干净自己,换了身新的家奴服赶到饭厅时,段承文已经被小奴才伺候着饭前漱口了。白跃礼捧着杯柠檬水躬身伺候着,尽欢跪在地上双手稳稳举着唾壶。段承文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容思一眼,吐尽了漱口的柠檬水才慢悠悠开口道:“愣着干嘛?过来伺候。”
主人这是当众落容前辈的面子呢!
这么多年,其他私奴们或许能得到恩典同主人一同用膳。但容大人永远只是站着伺候主人一人。其他私奴用膳都是由近侍奴才服侍。
白跃礼毕竟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眼眶竟然瞬间红了。他抢前双膝一弯跪在主人面前:“主人,您开恩。奴才愿去服侍尽欢,您开恩。让奴才去吧。”
私奴大人们偶尔会被主人恩赐坐着一起用饭。可他一个不宠受的近侍奴才,何德何能能坐着??旁的不说,容大人和白大人都站着伺候呢,他要是敢坐着岂不是失了规矩尊卑。
白跃礼越想越憋屈,他顶着顶撞主人的罪名,也在前辈受尽屈辱前跪下了。他不能眼瞧着前辈去服侍那贱奴而毫无作为,他帮前辈挡了这份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