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学(1)
段承文第二天起来只觉得脑袋都要裂了,他揉了揉头,太阳xue都在一跳一跳抻的神经都在痛。昨日他喝了父亲几杯烈酒,难受极了,后面昏睡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喉咙都在冒火,压着声音唤了一声:“水。”
一个怯生生的小奴才捧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团着膝盖跪过来:“少主,您请用。”
段承文接了水猛喝了大半杯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盯着他寸步不离的那个蠢奴才不在屋里。
“容思呢?”
那小奴才明显更紧张了,“回少主,小容大人今日告了病假,医药局去看过了,说是高热。”
“哦?这奴才倒是第一次告病假。让他多养几日,别上赶着过来烦我。”
那时候的段承文对容思这种一直在他耳边规劝的奴才,的确是没有一点喜爱和留念。巴不得他好几天不在才好。
没了容思叨叨的小少主的确是快活了几天。在主宅服侍的其他奴才除了容思之外并没有敢时时规劝他,这几日快活极了。晚上熬夜看杂书到深夜都没有哪个近侍奴才敢叨扰半句。
可过了几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然容思爱叨叨他,可服侍起来当真算是妥帖,其他奴才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有一天,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踹了踹下面一个奴才问道:“容思那奴才病好了吗?到底什么时候滚回来?”
可没想到容思比他想的病的还要重,听医药局奴才说,光是高烧就有五天,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哎,年纪轻轻的身体竟然这么差。真是不好用……
容思每一日都是疼醒的,后面撕裂的太严重了,伤口引起的高热几日才退了下去,可后面的伤让他睡不好吃不下,每日每日都像在受酷刑折磨一般。
除此之外,容思很怕……他怕极了三少想起来这件事会厌恶他到骨子里,也怕极了主母知道他上了三少的床会觉得他狐媚惑主从此再也不信任他了。
毕竟三少才不到十四岁。
主母身边的贴身婢女推开容思门的时候,容思只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几乎是滚下了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姑姑……我,我………”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认错,整个人已经因为恐惧缩成了一团。
那婢女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了,“小思,别怕。去躺着……傻孩子,主母没怪你。”
那孩子听到此话后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让那婢女都心软了。这么乖巧的孩子。
“小思,主母真的没怪你。咱们少主没喝过烈酒,第一次用难免………这次是咱们少主醉酒后失态了,主母知道不是你的错,并不怪你的。”那孩子肩膀还在轻轻颤抖,眼神里似乎还有恐惧。
“别怕,少主那日醉的太厉害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主母觉得此事不宜声张,少主年岁还小,若是声张出去对少主对你都不宜。主母已经吩咐下去,让所有知情的奴才闭嘴了。对少主也只说你是发高热了。你自己也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那孩子连忙点头,眼眶里全是热乎乎的蒸汽,似乎一眨眼泪水就要滚出来。“奴才明白,奴才谢主母体恤。”
“好孩子,这次你好好养养。不着急去当差的…”那姑姑又给他盖了一层厚被子,怜惜道:“还有一句话,主母让我带给我你。”
容思忙跪正身子温顺的听训。
“主母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服侍伺候少主也一直很上心。只是你也要学着讨讨少主的欢心吧,主母说她帮不了你一辈子,保不了你一辈子。”
容思一愣,跪下叩首。眼睛一闭,眼泪再也憋不住滚落了下来。
————分割线———
段承文第一次觉得她永远高贵美丽的母亲显得有些苍老了,虽然她依旧是慈爱的笑着,但面容上浮现了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憔悴。
“来,承文过来。”母亲和蔼的招了招手,“好孩子,别和妈妈置气了。”她想给他一个拥抱。
段承文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实在是不能像孩童一样赖在母亲怀里撒娇了。他走了过去,撩了下袍子,坐在了母亲下侧的椅子上。母亲向他招着的手有些尴尬的落空了。
“母亲,前段时间是儿子不懂事。以后再不敢和您置气了,儿子坐在这听训即可。”有了自己主见的小小少年,在母亲面前已经不好意思像孩童般撒娇了。尤其是他和母亲冷战了之后。
母亲脸色微变,但她隐藏的很好,什么都没说,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手放下了。儿子长大了,再也不是能赖在她怀里撒娇,亲她脸庞的小家伙了。如今的承文已经是段家过明了的少主,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小小的软软的他了。
很多事情,她已经无法决定,她已经无法插手了。
她笑了笑,美丽依旧:“过几个月你就要出去读书了。成蹊学院是传统的贵族学院,你父亲和舅舅都是毕业于此,如今你也要去读书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