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的生活中。
自从在酒店决裂后,他就将江秋的一切账号都拉黑了,江秋竟然也没有来纠缠,于是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直到现在。
原来时间真的能够抵消一切。李鹤看着守在自己楼下的江秋竟然有点想笑。
这个可怜样子,是来做给谁看啊?
当时他对江秋那山洪海啸般的愤恨和气恼,到了今天,竟然都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毫无波澜的平静,他看着江秋,只觉得他就是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察觉到李鹤的目光,站在暗处的江秋上前了一步,痴痴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半个月了。半个月没见到李鹤了。
这半个月,江秋无时无刻不在想李鹤,不顾一切地想去找他。
只是,因为一桩来得莫名其妙的政治联姻,他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他不答应,就一直被锁着,连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
他想方设法想逃出来,都没有成功,直到他闹起了绝食,才找到了机会,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很糟,可是他等不及了。
当他坐在出租车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平常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速食食品时,满脑子都是——再忍一下,要坚持住,马上、马上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了。
其实他本可以先休息整理一下自己,毕竟在李鹤面前,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江大律师,而不是现在这个胡渣邋遢,眼底青黑的样子。
可是他太害怕了。
他太怕失去李鹤了。怕得一刻都不想等。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顾苏杭竟然也在这里。两个人还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
“看来是跟未婚妻吵架了,想起你了呢。”顾苏杭甜甜一笑。
李鹤:“……”他不关心江秋来这里的目的,只觉得身后的人已经茶香四溢了。
顾苏杭从李鹤身后环住他的腰,亲昵地将下巴抵在李鹤的颈窝里蹭了蹭:“有的人啊,知道你心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来装可怜呢。”
他轻轻地咬上李鹤的耳垂,若有似无地厮磨着,放轻的声音中满是蛊惑:“我有个办法,让他彻底死心。”
顾苏杭从李鹤的耳垂吻到腮边,粘腻的吻辗转反侧,那双弧度优美的嘴唇烫得要命。
李鹤并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的意思,但不知为何,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着顾苏杭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下巴,灼热的气息裹上他的嘴唇。
李鹤感觉现在特别能理解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
明知道对方并非善类,却被诱惑得一起沉沦。
对方就这么灵巧地撬开了李鹤的牙关,甜蜜的舌头炽热地裹了上来,纠缠舔抵。
这混蛋的舌头怎么能这么软,这么烫啊……
李鹤被吻得要喘不过气了。
而窗外的江秋已然目眦欲裂。
他有好多话想跟李鹤说,但此刻只能像个不合时宜的观众,眼睁睁地看着顾苏杭占有欲十足地抱着李鹤,用想要把对方吞吃下肚的架势深吻着,从脸颊到嘴唇,俨然就是一对热恋爱侣,你侬我侬。
而李鹤没有拒绝顾苏杭。
他平日里清清朗朗的眸子此刻满是水汽,在静谧的夜色里泛着涟漪,睫毛似是羞耻地轻轻抖动着,似乎是觉得过于羞耻,他的眼睑下浮着一抹红。
端正理智的青年此刻像是一株被催得只能开花的樱桃树,柔柔地将自己的花苞展开,任由别人揉捻欺负自己柔软的瓣蕊。
直到他颤抖着汁水四溢。
像是难耐到极点,李鹤一只手微微抵住顾苏杭的肩膀,一只手颤抖着拉上了窗帘,挡住了一室春光。
江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鹤,是顾苏杭让他开了花。
顾苏杭导演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江秋只知道,在自己面前,李鹤永远只会尴尬而愧疚地闪躲。
他厌恶被他触碰,厌恶他的吻,更厌恶他的人。
感觉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江秋快要站不住,他手扶着冰冷的灯杆,勉力支撑着自己破败的躯体。
如果顾苏杭的最终目的是李鹤,很显然,在他缺席的这段时间里,顾苏杭已经达成了目的。
而他是什么?他只是个小丑罢了。
李鹤不要他了。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江秋痛苦地弯曲起脊背,却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笑着笑着开始咳嗽,进而倚着灯杆开始干呕起来。
他自虐般地回想着李鹤看他的眼神,平静的、陌生的、毫无起伏的……
他呕得更加剧烈,胃酸不断上涌,像是要把长在这副肮脏躯体上的刻着李鹤名字的心脏也一起吐出来。
那是他身上唯一的处子之地,独属于李鹤的清白之物。
算了,反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