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那颗时刻运转着无下限术式的聪明脑袋当场宕机。
白发咒术师无比迅捷地闪到床脚,后背贴着墙,白色睫毛颤了颤,配合他大大睁着的苍蓝色眼睛,活像一只被揪了尾巴的美貌长毛猫猫,而太宰治愣了一瞬,露出茫然的表情:“五条老师?”
沉默。
五条悟沉默良久,艰难地开口,语气满是不可思议:“我们、在未来——是这种关系?”
“是的。”太宰治斩钉截铁地回答。
当然不是,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在他旁边都会被他带上床,自从港口afia的干部大人整日整夜地停留在狂欢场上,重力使又彻底放弃他的搭档以后,太宰治身边每时每刻都徘徊着鲜花和蝴蝶。
风光恣意,百无禁忌。
性与酒,谎言与香烟,吊带袜与裙摆。
他对这些本来就无所谓,反正他酒量很好,怎么喝也喝不醉,这种时候没几个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森鸥外也默许着和他达成共识,他也乐得清闲。
五条悟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太宰治说的是真是假,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在他纠结的时候,太宰治已经抓住他的领带,眯着眼睛冲他笑。
“这是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他说。
这是真话。
五条悟脑袋里顿时又断了根神经,他又往墙上贴了一点,指出对方身上的漏洞:“我晚上和你互相洒香水是为了好玩吗?而且我从来不喝酒。”
太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没办法。”
他跨坐在白发男人的腿上:“我也有必要的应酬,最近聚会……”
你在瞎扯个什么玩意,五条悟想。
他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未成年——现在不知道成年了没有,有什么需要把自己变成这样的应酬,不对,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白发咒术师拧着眉,打断对方的不知所云:“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写书。”太宰治看了一眼窗外,侧着脸笑:“我计划着写一本书,但一直迟迟没有动笔。”
“为什么没动笔?”五条悟说:“编辑那边不是有固定的截稿日吗?”
“唔。”太宰治神色中已经隐隐多了些不耐烦,他隐藏得很好,但五条悟还是察觉了一点端倪,但很快他就被打断了思路,太宰治凑得很近,手指勾住他脖子上挂着的眼罩,轻巧地提了上去。
五条悟的眼罩是完全不透光的,戴上以后什么都看不见,这样才能有效减轻六眼带来的负担,他平日里都是靠物体上的咒力流动判断周围环境。
但太宰治却是个彻底零咒力的存在。
他对他来说,不可捉摸,无从下手。
五条悟并不喜欢这种滋味,但他对于自己的学生的确态度极好,只是无奈地捏住眼罩一角,但太宰治似乎铁了心不想看见他的眼睛,下巴硌在男人肩膀上,另一只手胡乱揪着白色头发和眼罩。
“怠惰嘛,怠惰。”太宰治无所谓地说:“越是想做的事情就越提不起劲,写作就是这样,经常无从下手,围巾也没挑选到喜欢的,不过确实不能再拖了——五条老师!”
由于他突然提高的声音,五条悟顿时把内心组织好的语言全忘了。
“你说得对。”太宰治又在笑,声音也黏糊糊的,含糊不清,像是含着一块糖果:“不能再拖了。”
五条悟的神情也不知不觉变得僵硬,他缓慢挺直上半身,不容置疑地扯下眼罩,露出眼睛,再揪着太宰治的衣领将他强行向后拽了一些,天色已亮,太宰治半张脸模糊在光影里,现在换了个姿势,就全然隐进了Yin影里。
“啊,骗你的。”太宰治宛如恶作剧成功一般,弯了弯眼睛。
五条悟没吭声。
他有件事从未和太宰治提过。
一旦这人嬉笑着说“骗你的”。
——那他所说的基本都是真话。
第41章
太宰治又去胡乱亲吻眼前的白发男人, 他太擅长这些了。
手指灵巧地从衬衣上划过,纽扣魔术般地被解开,五条悟早在第一次被袭击的时候,就打开了无下限术式, 但在人间失格面前, 那点无限小也无限大的距离直接归结于零。
所有人都说, 港口afia最年轻的干部有着惊人的美丽。
纤长浓密的睫毛,多情的眼睛,笑起来唇畔俱是风流,绚烂而又颓靡,很多人觉得他会死在女性的裙摆下面,前不久他当着众人许下了找位美丽女士殉情的愿望,第二天, 竟然真的就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小姐来找他殉情。
跳海。
一死一伤。
afia的重力使将干部大人捞起来的时候, 太宰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又被酒Jing溺得烂醉, 而中原中也咬着牙, 单手卡住他的脖子, 恨不得直接掐死他,最后一拳锤碎了一堵墙, 扬长而去,没死成的太宰治笑了笑,插着兜,又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将自己扔进鲜花与蝴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