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匪夷所思地打开手机开始刷小视频,一个一个刷过去,中途挂了三轮霞三个电话,心想刷完这个视频我就去写书。
啊,天黑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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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和五条悟的地位似乎反了过来。
以前是五条悟等在破铁皮小屋里等他,毕竟他每天还有挺多工作要忙,但那段时间他每天回去都能看见五条悟躺在床上打游戏,那会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刚下班就来一发也不是不行,超快乐的。
现在五条悟已经出差六天了。
你是中原中也吗?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想。
他能理解五条悟是真的很忙,毕竟这个垃圾世界上有无数咒灵,可咒术师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一天天还都不干人事,他的猫偏偏喜欢去当劳模,早出晚归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就算了,回来以后还要被一通电话叫出去算什么?
你是外卖小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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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子和菜菜子越听越生气:“他就不能不去工作吗?”
太宰治一拍桌子:“是啊,他就不能不去工作吗?”
夏油杰幽幽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他可能要养家糊口”,但这句话被另外三个人齐刷刷地当作没听见,太宰治想着自己的快乐过去,又想起自己的憋屈现实:“有几次裤子都脱了……”
夏油杰:“停下。”
“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是未成年人。”他一巴掌捂住太宰治的嘴:“我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太宰治:“——然后他被电话叫走了。”
夏油杰愣了愣,松开手:“这么惨吗?”
“是吧!”太宰治痛不欲生地捂住智齿:“你说他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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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惨,太宰治想,他的头痛没事就会犯一回,这根本不是身体上的毛病,单纯是心理问题,他已经看得很开,但每次头疼就恨不得令他找条河跳进去完事,尸体没准还能顺着飘到海里,就是有点污染环境,疼得他游戏也打不动,小视频也刷不动,干脆披上外套出门散步。
散了一圈步回来,房子里空空荡荡,连个灯都没开。
他烦得要命,掏出电话按下号码,电话刚接通就把他震得一个趔趄,那边可能在打怪兽,噪音刺激得他脑袋都要炸开,太宰治揉着眉心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快了。”
“什么叫快了……”
“我还有点事现在没空打电话,有事情之后再说——”
太宰治听着电话里嘀嘀嘀嘀的声音简直要惊呆了,这世界上还有比他凄凄惨惨的人吗?他提了个软垫扔到缘侧的的木地板上面,外面在下雨,雨珠一颗一颗敲打着芭蕉叶,没两分钟雨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露出来,雪白雪白,他仰头看了会儿月亮,突然发现这根梁柱也挺好看。
很适合上吊健康法。
他脱掉外套拧了结打上去,又试探了一下力度,毕竟日子真的很无聊,无聊到他都开始琢磨这些,看小视频里面有人能挂着脖子荡秋千,他也想试试,刚把脑袋挂进去……
“然后呢?”夏油杰忍不住开口:“你正常点,我害怕。”
太宰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绷带,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然后被猫打了整整一晚上。”
夏油杰脱口而出:“尊重,祝福。”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言难尽地转过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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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太宰治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但有人看不得他思考,五条悟一看太宰治陷入沉思就特别咯噔,别人思考没事,可是太宰治不行,有一天晚上天空掠过一颗流星他认认真真地许愿,流星啊流星,让太宰治以后不要思考,或者变成傻子也行。
退一步,人间失格变成人间失智也行。
流星头也不回地掉头走了,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太宰治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折腾学生,夜蛾正道自他的新书发表以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吃白饭的居然是个文豪,还是个活着的文豪,立即火速和他签了劳动合同,薪资发的扣扣嗖嗖的,连东京人均收入的中位数都达不到。
太宰治攥着工资条特别惊恐,这点钱连他一件衬衣都买不起,不吃不喝几个月够他买条领带,他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连逗弄伏黑惠的乐趣都丧失了,最后趴在榻榻米上对着工资条叹气。
五条悟百忙之中路过,轻轻松松地从他手里抽走了工资条。
太宰治:“?”
一年级三人与二年级两人一熊猫:“?”
“工资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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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都惊呆了。
这个国家是有工资上交的惯例,只是五条悟和太宰治两个人放在一起,五条悟简直能a破天际,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收工资的那个,太宰治被抢走工资条以后直接没得了灵魂,两眼无神抽抽噎噎地躺在榻榻米上面,课也不上了,人也起不来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