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见岳不群摇头,眼眸冷了几分。上前一步扯下岳不群脸上的黑布后,嘲弄道:“你还好意思摇头,难不成还是旁人易容成了华山掌门的模样?”
宫九闻言,想起什么似的,轻声笑了笑。等走到岳不群身旁后,从江池手中取走一枚银针,手指轻弹了一下,银针飞向了岳不群的脸。
“看来并不是易容,而是本人呢。”宫九看着岳不群脸上被划出来的一道血痕,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便继续道:“听闻西域有一种毒,人涂在舌尖可以易容成各个人的模样。兴许眼前的人就是用了西域的毒呢,要不要将他的舌头割了再看看?”
“不必,我的夫君我能够认出来。”宁中则伸手挡住宫九后,眼圈泛红了几分,待沉默片刻,宁中则将视线移到了岳不群身上,继续道:“只是我不明白,师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岳不群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声,只觉心底的怒火更盛了,他一定要杀了眼前这两个坏他好事的人。
岳不群低下头,握住剑柄的手攥得发白,不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师妹,我这么做当然都是为了华山。至于为何栽赃给令狐冲,不过是想为武林除害。令狐冲同日月神教的圣姑走得近,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传出去只会辱了我们华山的名声。”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宫九轻声一笑,点住岳不群的xue位后,从他怀中取出袈裟,继续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半夜练的这邪门武功,确实有这八个字。”
宁中则闻言,惊的说不出话。一旁站着的令狐冲也满是诧异,不过眼见为实,他不信也得信。毕竟刚才房间中发生的这一切,他都看到了。
岳不群见一切都藏不住了,不知为何,他克制不住自己想笑。笑声渗人,让站在一旁的宁中则打了一个冷颤。
“既然如此……”岳不群嘟囔了一句,将手中握着的剑靠内力刺向了江池。
剑有百种变化,但他若想要躲,也不难。只是看岳不群一副剑刺到他,他就必死的模样,他就忽然不想躲了。
岳不群的剑刺进他胸口的同时,江池手中的银针也刺进了岳不群的喉咙。眼看着岳不群呼吸逐渐沉重,江池浅浅一笑,走到岳不群身旁,将他的手捏起,放到了方才被宫九刺穿的肩膀上。
“你懂了吗?”江池见岳不群眼睛挣到了最大,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但在岳不群眼中,这笑容堪比毒蝎。他方才摸到了,江池被刺穿的肩膀已经愈合。只是他不懂,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江池身上的伤痕会愈合的这么快……
眼看着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模糊,岳不群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得到这天下,他还没有得到玉佩坐拥江湖秘籍。
岳不群嘶哑着吼叫了一会,他想伸手去抓他的佩剑,但江池后退了一步。江池将胸口的剑拔出,当着他的面掰断了……
岳不群手垂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宁中则见师兄彻底断了气,只觉眩晕感袭来。她被一旁的令狐冲扶住,缓了良久,才从此事中明白过来。
这些日子,岳不群一直在骗她,他之所以不在寝房中休息,不过是他想要隐瞒什么。岳不群将这一切嫁祸给冲儿,也是因为冲儿全心全意信任他,不敢忤逆他……
“师娘!”令狐冲见宁中则伤心欲绝,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寝房中的任何人。
“若你们认为岳不群罪不至死,那便只当我和阿九是为了保命才动的手。”江池偏过头,看着双眼无神的宁中则,淡淡道。
见宁中则不语,江池从宫九手中接过袈裟,用一旁的烛火将袈裟点燃了。直到袈裟化为灰烬,他才带着宫九从寝房中离开。
“等等。”宁中则借着令狐冲的力,走出寝房,看着眼前的两个背影,心底抽痛了几分,道:“此事我明白,但岳不群到底是我的夫君,如果可以,还希望你们二位不会再来华山了。如果伤势严重,还请今晚处理好伤口再离开。”
“不必。”
江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中则见江池和宫九从视线中消失,握住令狐冲肩膀的手失去力气,跌坐在了地上。
*
华山脚下。
“方才走的匆忙,倒是找了许久才找到离开的路。”江池倚在一旁的树上,准备和宫九歇一歇脚。
“江池。”宫九拧了拧眉,唤道。
江池闻声,微微一愣。宫九从离开寝房到方才,一直未说一句话。眼下说出来的第一句,竟是直呼他的大名。
“怎么?”江池抬眸,有些不悦的看着眼前飘了的人。
回应他的是一个险些勒死他的抱。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宫九颤着声音,说道。在摸到江池肩膀上的伤痕消失后,又用另一只手移到了江池的胸/口上。他摸到江池身上的伤痕都消失了,才放下了悬着的心。这同他心底所预料到的一般,眼前人的体质同他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