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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没想到一杯酒后颈会有这么大,他头重脚轻,眼前晃晃悠悠的,恍惚间休息室的门似乎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郁宁下意识要抬头看,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下巴便被人捏住往上抬。
“闭上眼睛,不准动,不准回头看。”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自带几分凉意。
那人站在身后,郁宁看不到那人的脸,隐约感觉到那人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拂过耳朵,稍作停顿又顺着滑下来,停在他的脖颈上。
郁宁大脑还是混沌的,他本能绷紧身体:“是、是谁?”
身后的人没说话,看着郁宁被酒意烧红的眼尾,漆黑眼眸深处,有浓墨一点点聚拢翻腾。
少年的衬衣很适合他,衣摆扎了进去,修身地贴着少年纤柔的腰身。
修利刻斯盯着郁宁几秒,停在郁宁脖颈上的手也移了开去。
郁宁正要松一口气,那手忽然又落到他的肩膀上,将他按在长桌面上。
然后,不等郁宁迟钝的大脑作出反应,那人的手滑了下去,扯出他的衬衣衣摆,顺着下摆探了进去。
郁宁错愕,微微睁大了眼睛,连酒也清醒了点。
郁宁声音慌乱起来:“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身后的人置若罔闻,非但没放开,反而变本加厉,掐住他的腰肢摸。
郁宁身上又疼又麻,眼看衣服下的手要攀上他的胸口,他又羞又恼,情急之下竟然急得哭了出来。
那手霎时停顿。
修利刻斯垂眼看着少年脸颊绯红,眼睫毛shi润,收回手,替他抹去眼泪。
“别哭。不摸了。”修利刻斯低下头,埋进少年的后脖颈:“但要收点利息。”
郁宁身子再次紧绷,脖颈也绷直一段,薄薄的皮肤,能看见下面血管的脉络,脆弱得仿若完全不需要费力就可以将少年掌控在手心。
修利刻斯没有心软,炽热的嘴唇抵在少年於痕未消的脖颈皮肤上,重重吻了一下。
郁宁瞪圆了眼睛,连对方什么时候走的时候都不知道。
但他很肯定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没听得太清楚,只记得很低沉,声调似乎天生有些冷。
会是谁?
修利刻斯上将在陪郁风参观机甲室,不可能是他,首先排除。管事年事已高,也不可能。
那么……会是庄园里的其他人吗?
郁宁还想细想,但是酒劲儿实在太大,他很快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4章 赔礼
郁宁是被管事叫醒的。
休息室灯光亮眼,管事手里拿着张细软毛毯,贴心地问他:“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可需要我为您备上醒酒汤?”
“不用的。”小憩片刻,酒劲儿稍微褪了些,郁宁将毛毯接过抱着,单手捂面,乖巧摇头:“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小公子不用对我如此客气。”管事面露愧色道:“说来,还是我将先前在招待上将的客人时用的烈酒与果酒拿错了,才给您造成困扰,我感到非常抱歉。”
原来是拿错了酒,郁宁心道,怪不得他会喝一杯就醉,还被人那般……
想到醉酒后发生的事,郁宁脸色一变,不自觉抓紧毛毯边角,他舔舔唇,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道:“休息室……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并不曾见到。”管事不解问道:“怎么,小公子是见过有人进休息室吗?”
“……不。”发生的事郁宁实在难以启齿:“我只是……”
“给他送碗醒酒汤过来。”一道冷沉淡漠的嗓音打断郁宁后面的话。
郁宁下意识顺着看去,眼帘里映入一张过分英俊的脸,男人身材高大,军装凛然,手上戴着整洁如新的白手套,不知何时进的休息室。
郁宁心头一跳,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熟悉……
“是。上将。”管事躬身行礼,退下去。
郁宁刚升起的一点怀疑火苗“噗”的被扑灭,高高悬起的心也落回原处,那个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修利刻斯上将。
郁宁为自己的草木皆兵感到羞愧,他拉拉毛毯的边角,垂下眼不敢看不远处的男人。
郁风不知道去了哪里,没和修利刻斯上一起。修利刻斯也不说话,目光一直落在郁宁身上。
管家送上的毛毯很大,少年抱着还空出来许多,衬得少年身姿更为纤巧。
少年垂着眼,自以为装得很平静,不安颤动着的眼睫毛还是出卖了他,仿若离群的漂亮小兽,茫然无措,天真稚嫩。
休息室里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郁宁后知后觉想起来,以他的身份,应该要对修利刻斯上将行礼,临走前郁父也警告他不准在上将面前失去礼数。
想到这里,郁宁坐不下去了,他匆忙站起身来要行礼,却忘记了身上还披着毛毯,顺着滑落下来。
郁宁眼睛微微睁大,慌乱中只来得及抓住毛毯,不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