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加隆记得——他曾经听亚克穹(Axion)师傅说过,比试是聚落从古至今的传统。
是从前族人为了避免流血争执所订下的规矩——对事物有所争论的双方、选择一项能对聚落有正向利益的竞技,并在萨满的见证之下进行比试。最终,败者听从胜者;然而,不知何时开始,双方有没有争执不再是竞技比试的理由。败者要听从胜者的成俗约定,反倒成为族人们着眼的目标。
理论上是非常坏了聚落亘古传统的行为,却意外地没有人因此受害抱怨——毕竟竞技比试终究需要互相同意——双方对彼此听从的要求也总是互惠双赢。於是,萨满们决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也不再介入仲裁。
以至现今,族人反而摆明地看对方顺眼才会提出比试要求。没有争论、没有芥蒂,只是因为他们看对了眼、有了兴致。竞技的输赢与否则成了决定主导的心机算计,俨然成为聚落劳动之余的娱乐消遣;甚至有族人觉得输了比试也无所谓,毕竟对方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和自己一番快活,这实在让亚加隆难以苟同。
亚加隆就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比试,也不打算输掉。
竞技就是要取胜,没得妥协。
他喜欢赢,喜欢技艺凌驾他人的感觉;尤其喜欢得以在夜晚压制对方、征服身心的快感。
那个叫怛格连的猎手学徒是个十分有意思、又老实得讨喜的小老弟。他的身材高瘦强健,但也比聚落的寻常猎手来得壮硕有rou;而且是真心诚意地找亚加隆进行竞技比试。亚加隆看得出他想赢,当然得全力以赴。只是亚加隆平日的生活跟他没有任何交集,他显然也没对亚加隆有倾慕之意。堂堂正正却不见其意图,惹得亚加隆戏谑之心作祟,最後决定猎捕骨猪捉弄他。
怛格连不愧对为猎手聚落的学徒,跑去狩猎这时节最上等的成年角鹿。让那头肥美的角鹿输给徒有骨架的乾柴骨猪是有点过分,但是看别人失措认输的表情真的……很好玩。
终於,亚加隆听到了脚步声——脚掌赤裸,後跟落地,速度稳定却不够敏捷——猎手学徒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快步绕过散落一地的杂物,替猎手学徒打开他住屋的房门。怛格连吓了一大跳,举起拳头的姿势悬在半空正准备敲门。
「怎麽这麽慢?」亚加隆皱着嘴角、劈头抱怨:「我等到都快睡着了。」
「亚加隆兄长?」怛格连从诧异中回神,很是抱歉地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雅洛温叔叔留我下来帮忙,跟我小聊了一下;还有就是,我不知道宵禁之前穿越两方聚落也会被戍卫拦下盘问一番。
「那个、兄长怎麽知道我来了?」
亚加隆无奈地啧口怨怼。
也罢,谁叫小老弟还只是学徒,聚落的大家总是会比较关心;不过他作为学徒懂得遵守聚落比试的规矩又同时绕过规矩,还真调皮得有点小聪明。亚加隆欣赏地哼笑一声,点了下眼角强化五官神经,刻意使感知祝福散发明显的光芒,挖苦地弹指反问:「难道你没有吗?建议你把它当成日常生活的习惯才不会吃闷亏。」
怛格连眯起眼睛,困扰地摇了摇头。「兄长,我想你误会了什麽;我没有感知祝福。」
他讶然挑起眉毛,才注意到怛格连的眼角确实没有感知祝福很容易烧出来的烙痕,取而代之的是三道相当惹眼的爪疤。他看走眼了?「作为一个没有感知祝福的族人,你不觉得选择加入猎手聚落很自不量力吗?」
「兄长,天赋不是绝对的。」猎手学徒突然出声抗议,就此执论:「猎手聚落很多实力高强的师傅也没有感知祝福;还有——」
……也真不愧是赛松教出来的,有够认真。
亚加隆实在很想翻个白眼给他看,但他的双唇红润,在亚加隆方才刻意增强感官中看起来格外青涩诱人,亮泽得垂涎欲滴;清淡的松香气味从字句的谈吐呼出,闻得他血脉越发贲张。亚加隆不由得扬起嘴角,舔了舔嘴唇。
「兄长,我——」
小老弟这张嘴怎麽还是兄长兄长地叫个不停啊?
不行,他受不了了。
亚加隆伸指抬高怛格连的下颔,直接用嘴巴含住怛格连双唇。他从怛格连的口中嚼了一嘴的口腔热气,既缓且深地品尝了一轮,再接着把自己口中的热气送还学徒到的嘴里。怛格连眼睛圆瞠,震慑地似乎忘记了该如何呼吸。脸红心跳地,羞涩红晕迅速扩散了开来。
他难忍笑意,接着伸出舌头,舔了学徒的嘴唇整圈。亚加隆细细地闻着气息,享用猎手那独特的松香味。擦过的舌尖在怛格连嘴唇遗留唾ye,他再将那沾染猎手学徒气味的口水吸吮回口中,更引得怛格连浑身颤抖。
学徒就是学徒,没什麽经验,两、三下就不知所措,真可爱。
「怛格连小弟,你刚刚在说什麽啊?兄长我没听清楚。」亚加隆嘲弄地露齿微笑。
猎手学徒出掌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亚加隆哈哈大笑。「快进来吧,小老弟!我可不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