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不堪其扰地抬起头来,撑着他的肩从他腿上下来了。他一直看我,目光追随着不放。直到我取出棋具放在桌上,用力敲了两下,他方才安静地收回视线,看向棋子,云淡风轻道:“雪儿可否帮我将那裘袍拿来,这便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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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奚在十二枚棋子上分别刻下“上”、“中”、“下”,手探了下那片狐皮,接着将十二枚棋子闭眼掷出。
棋子落下,卦相为“一上二中三下——年丰卦”。我问云奚,“年丰卦是何意?”
云奚道:“此乃Yin去阳进之象,以子午卯酉年月日时,向西方出发,便可有所得。”
我点头道:“好,我明日同他说。”
我本还想同云奚再说说决计在京城住下一事,可不知怎的,回过神来便已同他去了床上,衣衫凌乱地吻在了一处。
第069章 心意相通
我被他压在身下,颈侧被轻轻扶住,稍一垂首便会被他以拇指拨高下颌,令我重回令便于他深吻的姿势。涎ye交缠,舌尖刮过口腔内壁,直往深处探,舌根被他吸得发了麻,却无从躲闪。
不知是因缺氧,还是因害臊,被他这般索求无度地吻着,我竟有种晕眩之感。
鼻翼中的空气变得粘稠而chaoshi,冰冻之泉不知何时化为了一池春水,那清淡的雪味如催情物一般摇人心魄。
耳中能听见他情动的喘息声——沉重、而急促。
我用力用鼻子呼吸着,却仍是浑身发烫,头脑昏眩。
快要……喘不上气了。
缩在他胸口的手想要用力推,却软得使不上劲,但还好他领悟了我的意思,终是放开了我的唇,转而去舔弄我的外耳。我偏过头大口喘息着,耳骨的每一条沟壑都被细细舔过,粘腻的水声冲击着鼓膜,直叫人脸红心跳。
我只来得及喘息了几回,下颌便又被捏住带回,迎上来的吻变得比上一回更加痴缠,令我灵魂都在颤栗。
我眼角渗出了泪,脑中什么都想不起,下面已硬得难受,回过神来已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他像是蓦然回神,唇瓣稍微退开了些,手也从我下颌离开,不施力道地由着我攥着,低低问我,“怎么了,心肝?”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只知道一个劲盯着他看,害怕又渴望。
那双黑眸变得晦暗深沉,好似要将我一口吞下。而我却一瞬间更硬了,疯了似的,竟也恨不得打开身体,让他能尽情享用。
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他倏然烫到似的垂下眼,压抑地吐了口气,好一会才缓声道:“宝贝……我陪你去沐浴可好?”
我握紧了他的手,小声道:“为什么,我脏吗?”
他的声音低哑而轻柔,缓缓回答道:“不脏,心肝。”
他支起身子,轻慢地将手从我手中抽出,似是要离开。
强烈的不舍徒然而生,我一瞬间委屈极了。撑着床坐起,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捉住了他的衣襟,再也不在乎什么颜面了。
我难过又崩溃地怨他,连续地发问:“你又这样,你为什么总这样?我到底哪里有问题?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蓦地掀起眼皮,定定地看我,那目光深重得好似要碰到我的灵魂。我下意识颤了下,连躲开视线都做不到,动弹不得,只能怔怔回视着那双瞳——
他眼中情绪太浓,太苦,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难受极了。同这样的一双眼对视,我竟然心酸得想哭。
“雪儿,你看看我。”他一字一句,声音却放得温柔,“这般还不足矣吗,你想让我如何喜欢你才好?”
我看着此刻的他,脑海中浮现而出的却是记忆里那青灰僵硬的尸体,和想象中淡去几近虚无的魂体。
他本该光华夺目地站在穹峰之巅,被众人仰慕,可如今却只能困在这间逼仄的屋子内,守着一个注定无法相守的伴侣,等待着消亡的到来。
泪流如注,瞬间打shi了衣襟。
我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悲恸。
紧紧抱住了他的颈项,我摇着头、抽噎着道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奚将我拥紧了,手按在我后颈,声音也沙哑干涩极了,“宝贝,我并非此意。为你,云奚愿做任何事。不论难如揽月摘星,琐碎如凡人烟火,枯燥如静候一整个春秋,皆甘心如芥。我已这般喜欢你,离了你便难以度日,恨不得一死了之,还能如何更喜欢你?”
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了些,捧着我脸,将眼泪一点点抹去,柔声道:“我并非不愿,只是并无此间经验,又喜欢得紧,看你一眼便经不住。这般状态,只怕会伤了你,因而想借其他事冷静一二。”他顿了下,又道一遍,“仅是如此,云奚从无不愿,更遑论嫌弃。”
云奚极少这般细细同我剖白心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心中的怨忿已如烟云散去,甚至像被热铁熨过一般平整妥帖,再找不到一条褶皱。
我拉下了他的手,捉在手中握好,问他道:“你怎么不同我说,你和云裳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