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青相助,几日后,我同他关系缓和了许多。并未多说他不爱听之言,离开前我问他,“以后若有好酒,我可以找你小酌几盏吗?”
他点了下头,“不是好酒也无妨。”
我提了口气,冲他笑了下,“这几日你费心了,谢谢。”
他摇头道:“你已道谢过太多遍,不必再说。”
小青在我识海内喊:“够了,快走!言多必失!”
我被他喊得发懵,眨了下眼方才定神,按他之言告别道:“我回去了,告辞。”
小青还在喊:“御剑,走!”
我在识海内回答,“他还没回话!”
小青气急败坏:“管他做甚,走!”
“真的吗?”我不确定道。
小青深呼吸的动静极为清晰,我忙道:“好,走了。”
我御剑而起,转身离去,并未看元朗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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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近一年我才被小青允许去找元朗喝酒。这回我给他传授了些筑基经验,他像是听进去了,并未再出声刺我。我心中感动不已,喝完一壶,见好就收地告别离去。
后来元朗筑基成功,入了内门,我方知他根本还未拜师,曾经只是意图拒绝我才随口胡诌。他拜了云裳蓉为师,并非我有意安排。我不敢去问元朗,便去问云裳蓉,她笑道:“他在外门之时处境我都知晓,比起天赋,我更欣赏有韧劲之人。我问他可愿拜入我门下,他答应了,便是如此。”
我定下心后才敢去找元朗,问他近况,聊过一番愈发放心。筑基便代表已是入道,寿命漫长。以后有云裳蓉看照他,我也放心。
念及此处,我同他告别道:“我已临近炼虚瓶颈期,需闭关冲击瓶颈。便不能常来见你了。”
我该加紧修炼了,云奚再未曾现过身,我怕他已将我忘了,还须早些飞升去仙界才是。
虽然我已不会同前世一般,他不来见我便自暴自弃,但仍会不时陷入迷思,渴望求个明白。脑中想出一个又一个可能,反复思量,再一一否决。来来回回,实在叫人疲惫。
不论究竟为何,若想知晓答案,修炼乃是第一要务。
元朗并未多言,点头道:“记得找人为你护法,以免出事。”
我笑着应下,“待我出关后再找你吃酒。”
辞别元朗后,我便闭了死关。
跨入炼虚后仍不出关,继续修炼,不知岁月流逝。直至迈入大乘,我方才从漆黑洞窟内走出。
出关后方知已过去四百余年。
我先去拜谒了文心尊者,“师父,你在渡劫期已久,为何还不渡劫飞升?”
文心尊者笑了下,看着我的目光却复杂,“雪见,求仙问道甚看天赋悟性,我之道只引我步入渡劫期,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他这话说得平淡,却令我心生伤感。
我不知我之道会停在何处,但每日都可感到境界在向上攀登,不仅并未减缓,甚至愈发快了,仿佛不久我便会跨过大乘期进入飞升前最后一境界——渡劫期。
我本以为辛夷该同我齐头并进,也进入了大乘期。可同他聊了才知,他仍在合体期,且已在此境界二百余年了。
我同他说我越到后来境界提升越快,炼虚花去两百年,合体一百五十年,而大乘期,我有预感,不过几十年便可跨过。
辛夷道:“这便是剑、法双修的好处了,厚积薄发。你天赋好,如此也是应当。”他静了静,“许久未曾听过云奚消息,不是殒落便已飞升。若是他仍在世间,你也许能同他聊聊,他之经历便该如你一般,也许渡劫期仅用了十几年也未可知。”
我沉浸在修炼中,许久未曾想起过云奚,乍然一听,竟有隔世之感。
数百年过去他都未曾来见我,大概是已移情他人。
许久未曾感觉到动静的心脏骤然跳了下,痛苦顺着心口蔓延全身,将我因长久闭关而变得麻木的躯体全然唤醒,令人感觉活着。
细细感受着,我笑了下,“也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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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我去岚云宗寻觅元朗,却得知他下了玄天老祖秘境,我登时心焦不已,急急去见了云裳蓉。
云裳蓉见到我便道:“我已看不出你境界,你可是已至大乘?”
她乃是合体期,同辛夷一般。? 我点头道:“是,过些日子我会再度闭关,想在那之前见一面元朗,谁知他已入秘境。”
云裳蓉给我倒了杯茶,揶揄我道:“若不是知晓你同云奚师兄鹣鲽情深,我都要以为元朗乃是你私生之子。你对他也太过小心。”她安抚我道,“那秘境我同师兄后来几乎摸了个遍,很是熟悉,我将经验通通传授给了元朗,他必能安全归来。你且将心放回肚中罢。”
我喝了口茶,点头表示明白。
云裳蓉状似不经意,问我,“许多年未曾见过师兄,他如今何在?”
云裳蓉从未问过我云奚之事,这是头一回。我心中生出了几分尴尬,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