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情况,司言脑袋里最先蹦出来的念头便是打错电话了,于是微蹙着眉眼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旁仰起小脑袋的安然。
这句话落下,电话那头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后是传开淡淡的一个“好”字。
对方可能在忙,她在原地耐心等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
就在司言打算把手机交给安然,让他开口解释情况之际,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好听得犹如上好低音炮的嗓音。
得到号码,她第一时间就用手机拨打了电话。
略过家人这个在他心底很敏感的话题,他说的话从刚开始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到后面会主动以稚嫩的小嗓音说些事情。
这句问话落下,电话那头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她不清楚他是否有留在平城发展,但她依稀记得他曾经透露有一个差几岁的妹妹,结合通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古怪的表现,越想越觉得是他。
见他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过来,似乎是在关心舅舅的回答,她觉得电话应该没打错。
“我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司言向电话那头的安然舅舅简单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面对他表示会亲自来接安然回家,她微抿着朱唇有些苦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得知这个消息,司言以保姆发烧独自睡觉可能会有危险为由,从安然口中得到了他舅舅的号码。
对这个名字她万分熟悉,只是对于这个微信好友她是真的感到很陌生,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充斥着稚嫩小嗓音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提示铃,司言见眼前兴奋诉说着的安然听到铃声黯然地闭着嘴巴耷拉下眉眼,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复杂。
她并没有随便通过微信好友的习惯,所以躺在她微信通讯录的人全部都是她认识的人。
夏微是资深的霹雳布袋戏迷,受他的影响司言多少也看过几部布袋戏,四年前她为了剑非道和流苏晚晴两人的BE结局哭生哭死,现在的她是不可能忘记这个名字的。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过往,思索了很久才想起一个人。
孩子不见父母没有报警,这代表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了解到他从小就没见到爸爸,而妈妈在不久前见到他差点掐死他。
她转动着眼珠子想了一下,猜想对方可能是怕诈骗电话,才没有主动说话。
环顾四周她看不到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只得向对方表示:“这里我也不是很熟悉,这样吧,我加你微信把定位发给你,你根据定位过来好了。”
于是司言在闲聊中刻意套话,了解到今天保姆发烧吃药后躺下休息,安然才会独自出门一路乱走来到公园里。
司言和安然一样都是一路乱走来到公园的僻静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指挥安然舅舅过来。
面对电话那头堪称惜字如金的回答,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期间,司言了解到小男孩叫安然,今年四岁,就读的幼儿园名为小太阳幼儿园。
司言意识到这点,猜测安然平时由保姆照顾,她今天因为什么事没出现,他才会跑了出来。
在她绞尽脑汁想方案的这期间,她几乎没有想过安然的舅舅可能不是自己猜测的人。
心底有了计划,她替他擦完手便陪在他身边,以读幼儿园了没有拉开话匣子和他聊聊天。
在这世界
这个结果令司言葱白的指尖瞬间停在手机屏幕,脑袋也懵逼了一瞬,她没想到和安然舅舅已经加过微信好友。
电话那头的男人果然是安然的舅舅,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霹雳布袋戏属于偏冷门的剧集,在司言的印象里除了夏微和高琳,就没结识过其他喜欢看这种剧的人。
“是安然的舅舅吗?”
“叮。”
通话到现在,她已经习惯电话那头男人的少言寡语,也没说什么利索摁下挂断键,复制号码打开微信想发送好友申请。
司言本以为凭宫管家办事的效率很快就能联系到安然的家人,却不料得到的回复却是,平城近一个月的报警记录里都没有他。
得出这个结论,司言在留在原地安心等待的半个多小时里,在心底备下好几个主动避开尴尬往事的方案。
在司言演戏追方木被他狠狠拒绝的时候,其实是有不少人打着失恋的女人最好哄的想法追求,其中最为疯狂的就是一个也爱好霹雳布袋戏的学长谢瑾言。
随后司言以留念的借口和安然拍了张合照,她将照片发给宫管家,讲述情况并让他联系警方。
她怔怔看着这个只有昵称没有备注的微信好友,脑袋经历过一瞬的懵逼后,思维便开始发散开来。
却不料在添加朋友的页面粘贴号码点击搜搜,下一秒一个昵称名为“剑非道”头像是只橘猫的微信好友便跳了出来。
也可以联系到他的家人,继而送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