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热搜的那一刻,司言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华羽柔是和谢语嫣前未婚夫贺千帆的婚礼。
她看着微博热搜上那一些刺眼的一字一句,一时间疑惑、同情等种种情绪在心头交织着。
在得知华羽柔不仅命人轮jian安美涵,还让人录了像,隔段时间通过各种方式发给她,借此不断折磨她,司言便对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落到什么下场都不会有丝毫同情。
可贺千帆在华羽柔被石锤抄袭的情况下,不仅出面替她摆明一切,甚至在拒绝联姻成为家族的弃子后还对她呵护备至,在司言看来即便他识人不明,也算是一个好男人,不应该被连累。
她怀着心中的那些复杂情绪,点开热搜第一名的词条,用葱白的指尖划拉着手机屏幕,在大致了解到婚礼现场发生什么后,将手机放在腿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微博里关于婚礼现场播放的群P视频还没有被屏蔽的情况下,网上便已经流传出群P视频的完整版,她完全不用找就在高赞高回复的评论里看到了完整版的群P视频。
完整版的群P视频时长长达十分钟,里面的时间显示在一年前,那时候华羽柔和谢千帆已经订婚。
在令人面红耳赤的视频里,四人对话清晰表明华羽柔和那叁个顶流设计师玩群P不是被胁迫而是自愿,并且她们四人玩这样的群P不是第一次。
司言不明白华羽柔身为华家大小姐,想要在时尚届闯出现在的地位名气,完全可以依靠华氏集团,实在没必要牺牲自己的rou体和尊严。
也许是司言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很快她便听到沉清夜潜藏着几分嘲讽的低哑嗓音。
“华羽柔这个华家大小姐父不疼母不爱,她从小就喜欢把那些和她只有一半血ye关系的人比下去,长大后更爱上了那种把周围人都比下去的优越感。”
他说着顿了顿,自喉咙里滚出一声充斥着鄙夷的轻嗤,而后用一种像是说笑话的语气继续说道:“华淮槿只看重权利,他会在夺权的时候抽时间管前妻生下的儿子,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又有能力的继承人。”
听完这些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扭头迎着那一双始终深情凝望着她的幽深黑眸,低声感慨道:“她从小被父母送到国外,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其实也挺可怜的。”
话落,只见他半眯着漆黑眸子似笑非笑地轻笑了一声,继而伸指在她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哑声道:“可怜?”
“她是没有父母疼爱,可身为华家大小姐也没人能欺负她。”
他用一种温柔中略带一丝嘲讽的语气徐徐说完,看见她依旧耷拉下去的唇角弧度,便牵起她纤柔细腻的手将之贴在自己炽热的胸膛,用指腹轻柔摩挲着。
“言言,你十岁后就只有爸爸,被同小区的孩子嘲笑天天你是没妈的孩子,要论可怜,难道你不比她可怜吗?”
这些话无法避免让她想起儿时那段很难熬的时光,那一双染着淡淡哀伤的凤眸逐渐失去焦距。
对司言来说在遇到沉清夜之前人生最黑暗的时光,便是墨音离世司音为此一蹶不振的那一年。
在那一年里幼小稚嫩的她不仅提早体验到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还提早深刻了解到人性的丑恶。
若不是机缘巧合,司言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在她不敢回家哭躲在草丛里哭的时候,每次都出现温柔安慰送她回家借此勾引司音的女人,便是在背地里撺掇那些孩子嘲笑她的人。
长大后她能理解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想要找个依靠的想法,却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过往经历过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好似放电影般一帧帧浮现着,她迎着眼前的深邃眸子勉强地勾起唇角,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低声好似嗔怪地说道:“段颜煦怎么连这些都和你说了。”
司言不用猜都能知道沉清夜知晓儿时被人嘲笑的事情,一定是唯一没有嘲笑过她,并且为她和那些孩子打过架的段颜煦告诉他的。
“他和我说的事情多着呢,比如说你摔倒了他背着你,你把他的衣服都哭shi了。”
司言见沉清夜半弯着桃花眼以戏谑的口吻说出她儿时的黑历史之后,还不忘朝她抛了一个带有调侃意味的媚眼,心底那一抹穿越时光而来的哀伤瞬间被羞赧所取代。
就在她微微蹙起纤眉,轻启朱唇正欲口吐芬芳的时候,却见他一秒收敛戏谑的神色,端着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姿态,以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其实,我挺感谢他的。”
话落,她睁着水灵清澈的凤眸,微微歪着小脑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见状,他紧了紧握住她小手的大掌,继而不紧不慢地说:“要不是他和我说了那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也许我不会有想要完完整整了解你的想法,也就发现不了爷爷还隐瞒了一件事。”
二十多年来所受的教育令她无法那么轻易接受丈夫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听到这话有那么一瞬间,不想也不敢看到眼前这一道深情缱绻的湛黑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