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场的婚礼,他们两人并非是婚礼的主角,却被络绎不绝上前敬酒寒暄的人好似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一时间风头无两。
那些暗中投来的目光初时大多都在司言身上打转,后来则全部聚集到沉清夜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他们看着向来冷若冰霜的沉清夜与人交谈间,只要望向司言时的眉眼间便尽是说不尽的温柔、爱意,以及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满足,仿佛得到她就是得到了全世界。
在场的大多都是人精,平时能将表情掌控得恰如其分,可现在那一双双眼睛里的震惊意味不可谓不浓,足见他们心底的不可置信。
司言跟在沉清夜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付了一批又一批上前敬酒寒暄的人,觉得推杯换盏间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大气的他,才是传说中那位让人望而生畏的沉二少。
她一直知道他早已经脱胎换骨,却是直到今天才深刻体会到如今身为沉氏集团继承人的他,是如此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优秀得犹如天上繁星般让人望尘莫及。
此时此刻,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谈吐优雅得体的男人,私底下是个大色批加嘤嘤怪呢!
她在心底暗暗吐槽着的时候,听到四周突然暴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似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顾老太爷丝毫没有半点风声就出现在婚礼宴会上,才会引发这一阵骚动。
面对耳畔那些刻意压低音量的交谈声,她浮着唇角的优雅淡笑,眼波流转间不动声色地听着四周的对话。
原本司言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顾老太爷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抱着听听也没坏处的想法听着,直到从这些人口中听说他和沉老太爷相交多年,这才起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能和沉老太爷“相交多年”的人并不多,其中便有如今九泉之下只怕难以瞑目的华言之。
于是,司言怀着好奇将含着浅浅笑意眸光投向人群中那位,胡须和头发已然完全雪白,身板却依旧挺拔的顾老太爷,却不料这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苍老却依然锐利的眼睛。
两道视线碰撞之际,她眼睁睁看着他锐利的黑眸意味不明地微微眯了一下,而后踩着高定皮鞋不紧不慢地朝她直直走来。
面对毫无征兆的这一幕,她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正在诧异之际,突然感觉到后背突然被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托着,紧接着一张微凉的薄唇贴在了耳旁。
“不用紧张,顾怀叶是爷爷很好的朋友,他来只是想见见你。”
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她看着他在眼前停下了脚步,而后用陈述的语气问出了一句话。
“你是雨菲的外孙女?”
只见顾怀叶一张好似笼罩着几层寒冰的脸,在这瞬间褪去冷冽显得十分慈祥,那双苍老却不失锐利的黑眸正在她身上来回游移,似乎是想在她身上寻找到故人当年的风采。
司言看着面前这张苍老得布满褶皱的脸庞,想起曾经在外婆留下的几张发黄老旧的照片中,看到过一张和顾老太爷有些相似的面孔,猜那就是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司言深知以雨菲的性格,能被她珍藏照片的人,一定是她非常好的朋友,而不是她讨厌的人。
于是,司言浅笑着十分乖巧地向顾老太爷微微颔首,而后以恭敬中带了一种晚辈对长辈的亲昵的语气答道:“原来顾老太爷也认得我外婆。”
司言说着见顾老太爷在听到“也”字时,波澜不惊的眸色有一瞬间的复杂,他似乎是在揣测沉老太爷到底是怎么对她介绍他和雨菲的关系。
她这话落下的下一刻,只见他用一种满怀各种情绪的语气感慨道:“雨菲两姐妹,在场的老一辈只怕都认得,我自然也认得。”
顾老太爷说完这话,扭头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司言身侧的沉清夜,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到底是让那个老东西如愿啦!”
他说完微微侧身手向身侧一摊,立于他身侧的中年男人便将手中一个做工精致四四方方的檀香木盒,交到他手里。
顾老太爷接过檀香木盒合拢手掌,干枯苍老的手指珍而重之地抚摸了木盒好一会儿,才将它递给司言,对她说:“阿清送给你的耳环手镯,还差我手里的簪子才是完整的一套,如今我便送给你吧!”
当初司言在听到耳环手镯是传家宝的时候,便已经猜到沉老太爷把它们送过来,让她戴上参加沉旭修婚礼的目的,是为了破除他不认可她嫁给沉清夜的谣言。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收到顾老太爷的礼物,司言能感觉到聚焦在身上的目光中少了几分轻慢,心底对他感激的同时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和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怀着心底的好奇,她一边从他手中接过檀香木盒,一边眉目恭敬地轻声说:“谢谢顾老太爷。”
闻言,他轻笑着朝她摆了摆手,用一种温和却又隐隐透出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既然是雨菲的外孙女,以后就叫我顾爷爷吧。”
顾老太爷说着顿了顿,伸手指向站在司言身旁长身而立的沉清夜,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