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出一点笑容,“哥哥,我的好哥哥……”
林景云勾唇一笑,拿着案板站起来,“叫哥哥也没用,我的马呢?”
林青玉连连后退,赶在林景云追上来吱哇乱叫地往外跑,“爹爹,爹,哥要打死我了,您快来救我呀!”
一时间,林府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第2章
日上三竿,林青玉屋里日复一日上演着叫早戏码。
元宝喊了三回,就差给他家小公子跪下来了,林青玉才从被窝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嘟囔道,“不学了不学了,你替我跟夫子告假吧,就说,就说我昨日受了家法,此时皮开rou绽,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话音刚落,听得扬长的一句,“大公子来了。”
林青玉天不怕地不怕,一怕背书,二怕的就是他的哥哥,听得这一声,什么瞌睡虫都跑光了,林青玉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滚着下床的,“元宝,快把我的学子服拿来……”
屋外传来女子的笑声,“元宝,我就说还是要搬出大公子才管用吧。”
来人是林青玉屋里的侍女,徐姐儿,比林青玉小三岁,穿一身嫩粉色罗衫,捧着铜盆进来了。
林青玉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诈了,穿衣的动作一顿,佯怒道,“好你个徐姐儿,竟敢借哥哥来吓我。”
徐姐儿是半点儿不怕的,她把铜盆放在洗漱架上,笑说,“我也是按大公子吩咐做事,大公子说,事不过三,喊公子您三回不起,就要我去他屋里禀告呢。”
林青玉把层层叠叠的学子服往身上套,白色流云宽袖衫,青松绿腰带勒紧细腰,把他早起那点闲散都驱赶个干干净净,他哼道,“你们就知道向着哥哥。”
昨儿要不是爹拦着,他当真要被哥哥按着打了,不就弄丢他一匹马,就要兄弟相煎,简直无理!
林青玉梳洗过后,徐姐儿替他束发,起司院学子皆是半髻盘起,用银辉头冠固定,显得大方又清爽,徐姐儿又在林青玉的腰带处别上荷包,这是她家公子这个月的第七个荷包了。
她家公子赚钱不会,散财却很有一手,今儿个见老弱妇孺没饭吃就解囊相赠,明个儿在酒楼结交朋友就请人吃饭,荷包总是挂了又取,取了又挂,一来二去,一月没有十个荷包,都不够林青玉用的。
好在林家家大业大,林青玉高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林青玉用过早膳出门时,在院里遇见正有模有样晨练的父亲林山,只见林山拿着柄桃木剑,闭着眼感受风,慢悠悠地挥剑。
林青玉狡黠一笑,轻手轻脚绕到林山身后,在元宝的摇头下,还是拍了拍林山的肩膀,大喊,“爹,早!”
把他爹吓得胡子一颤一颤,而罪魁祸首,早已经大笑着一溜烟跑了。
跑到门口还仿佛能听见爹爹骂他逆子的声音,林青玉哈哈大笑起来,三两下轻巧地跳上马车。
车夫一挥鞭,马儿缓缓动起来,林青玉惯回享受,在马车里铺满了软垫,一进去就躺了下来,元宝上道地给他捶腿,“公子您再睡会,到了奴才叫您。”
林青玉满意地打个哈欠,滚进内侧,嘟囔道,“乖元宝,今晚给你吃烧鸡。”
元宝捶腿捶得更卖力了。
到了起司院,林青玉一眼就瞧见了正往里走的魏临,他急忙跑过去,想要装作熟络地跟魏临勾肩搭背,又怕被魏临摔个大马趴,只得老老实实跟在魏临身边,做出好学生的模样来,“魏临,你今日来迟了。”
魏临瞥他一眼,“是你来得早。”
林青玉讪笑,若不是徐姐儿搬出哥哥,他哪能这么早?
还想套近乎,林青玉眼尖地瞧见不远处一辆未曾见过的马车缓缓而来,似是向着他们起司院的方向。
院里学子的马车林青玉都认得差不多了,这辆倒是眼生,正疑虑是谁家换了马车,眼见魏临已经越走越远,林青玉不再想,跑着跟了上去。
落雨轩里已有读书声,林青玉入座,见夫子还未到,从书芨里找出书本来,封皮写着《诗经》,翻开来却别有洞天,是让他沉迷不已的话本,他嘴里无声瞎念叨着,眼睛却离不开话本里的内容。
正是看得如痴如醉,落雨轩的读书声渐渐弱了下来,林青玉连忙把书本收起来,抬起眼一看,老夫子果然已经抵达,他暗松一口气,把话本塞进书芨里,拿出正儿八经的圣贤书来。
老夫子今日不知为何,竟是满面红光,看着比素日要年轻几岁,就在林青玉腹诽是夫子老来得子还是娶了娇妻时,便听得夫子为他解惑。
“各位学子,老夫人逢喜事Jing神爽,今日我们起司院迎来一位新生,老夫见了他的文章,那是才思泉涌、文采斐然,当真称得上灵气二字,因此破例让他就读落雨轩,” 老夫子越说越激动,看得出来是喜欢至极,“楚衍,你快些进来与你的同窗见见面吧。”
林青玉不以为意,起司院偶有新生入读是寻常的事,但他听得老夫子把这新人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也不禁起了点好奇心,伸长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