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春上高中那会儿,整个县城只有一所破破烂烂的高中,学校连个正儿八经的Cao场都没有,全高中算上老师加起来可能都没有二百个人。
班里的女孩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从小学到高中,每往上升一级,就会有很多女孩被家里人拽下去,下地干活、照顾妹妹弟弟,或者直接被拉去嫁人的也不少。叶逢春能上高中,还是因为跟她爹打架打赢了,她爹越来越废物的身子骨老早就掐不过快蹿到一米八的她了。
她们家不富裕,就连她哥也只上完了小学。叶逢春想上高中,也不是她多爱学习,纯粹就是想偷懒。起早贪黑地在田里干活,和有遮有挡的在屋里念书,村口的大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叶逢春班里的生物课一直是语文老师暂代的,一上课就给她们念生物课本,有时候念烦了干脆拿出语文课本来讲。在她高二上学期,她们学校终于分来了一个新老师,是刚毕业的新鲜大学生,三个年级的生物课就都被甩到了他头上。
新老师是个苗条秀气的男青年,戴一副方方正正的眼镜,一举一动都透着呆板,但并不无趣。他讲课紧张到卡壳的时候会不自然地扶一下眼镜,沉yin着想问题的时候会拢起细长的双眉,背过身板书的时候紧身的牛仔裤会勒出他挺翘的tun形,他在叶逢春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总是能闻到淡淡的梨花香,甜丝丝的就像糖做的小钩子一样在人心上挠痒痒。
叶逢春第一眼看见新来的生物老师的时候,就写了个纸团子丢给了前桌的小姐妹。
顶多一个月,把他搞上手。
咋弄,把他叫到你家里给你补课?小姐妹回道。
搞他还用骗家里?在办公室里不是更带劲?叶逢春说大话从来不打草稿,虽然她之前也没搞过老师,不过但凡她看上眼的从没失手过。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叶逢春始终没找到机会。
谁能想到新老师阮又眠是个胆子比老鼠还小的怂包,从来不独来独往,住着集体宿舍,吃着大锅饭,连上厕所都从不落单。叶逢春好几回没写生物作业被他叫到了办公室里,结果办公室里七八个老师桌子挨着桌子坐在一起,阮又眠的桌子被挤在最角落里。她除了假装不经意地摸了几把他的小手,也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太大的动作。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阮又眠那里始终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叶逢春烦起来,先把一直看不顺眼的男同学拖到小树林里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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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学叫孙亮亮,是班里学习最用功的几个学生之一,每天到学校最早,回家最晚,一门心思都扎在书里,下了课还要追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么用功,他说他上学的机会是两个姐姐让给他的,他爹是个残疾,家里的活全靠娘和两个姐姐做,他不能让娘爹和两个姐姐失望,不能对不起家里人为他做的牺牲。
旁人听了他的故事要么夸他懂事,要么觉得他可怜,只有叶逢春在一边大翻白眼。
你要是真觉着这么对不起你两个姐姐,就回家把你姐姐换回来,让她们来上学呗。
她嗓门大,谁也忽视不了她的声音,孙亮亮一下子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她们,她们也不喜欢上学而且她们下学好多年了,再来上学也跟不上了。
他越说心里越有底气,每一句话都把他自己感动得够呛,捏着拳头许诺:等我以后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好工作,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的。
叶逢春嗤笑了一声,问他:怎么报答啊,是让她们现在天天帮你洗衣服送饭那种报答啊,还是让她们以后用嫁人的彩礼钱帮你在城里买房那种报答啊?
孙亮亮被她质问得满脸通红,只能竭力辩解着:我没有,她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别再乱说了。
哦叶逢春才懒得跟他争辩,她懒洋洋地往后桌上一靠,你们家里的事跟我当然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你心虚个什么劲?
她问这些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他的两个姐姐依然有干不完的活,依然要早早被嫁出去,一切都为了给这个将来会有出息的弟弟铺路。
可这也不妨碍她讨厌孙亮亮,就像她讨厌班里每一个顶了姐姐或者妹妹上学名额的男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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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亮人虽然讨嫌,但是样貌出色,看得出来从小被惯着,没干过粗活,养出了一身的细皮嫩rou,唇红齿白,细胳膊细腿儿,每次被叶逢春下绊子的时候都偷偷拿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瞪她,但每每才被叶逢春发现了点端倪就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叶逢春就蹲守在他放学的路上,趁四下里没人,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孙亮亮一开始还拳打脚踢地挣扎了好一会儿,被叶逢春甩了两巴掌才安分下来。
叶逢春手劲大得很,孙亮亮从小没挨过打,这两巴掌下去抽得他脑瓜子嗡嗡嗡的,脸颊火辣辣得疼,不用摸都知道肯定肿起了老高。
你干什么?孙亮亮一说话,连嘴角也疼得像要裂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