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
哦,那看来我猜的没有错了。苏莞尔看着叶璟岳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戳中他的痛处了。此刻她忽然痛恨起自己的自作聪明来,从前上学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老师也批评过她这个问题,说苏莞尔,你这样会让人讨厌的,但她没办法改,谨小慎微太久就会遭到反噬,在自我放肆的那片刻里,苏莞尔感受到了近乎自虐般的快感。
叶璟岳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讨厌过苏莞尔,收起你那些不怀好意的胡乱猜测,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妄言。
不好意思,容我提醒你一句,是你等在这边非要跟我谈论些令人不适的话题,所以你在指责我之前麻烦先自省!苏莞尔拒绝叶璟岳的泼脏水行径,回呛道:另外你说的没错,对这个家来讲我确实是个外人,所以不会像叶家的其他人一样对你有所偏爱,希望你不会介意。说完颇为潇洒地转身就走了,任凭叶璟岳在那儿懊恼咒骂。
对于能打击到叶璟岳这件事,苏莞尔感到非常的痛快,同时她又再一次对叶璟和产生了没必要的泛滥的同情心,认识到有个这样任性恣意的弟弟真是件叫人头疼的事情。
似有所感应般的,苏莞尔在进卧室之前下意识地朝对面望了一眼,就见右侧走廊那儿隐约有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更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而陷坐在沙发里的叶璟岳也不复片刻前的嚣张,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莞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叶璟岳有句话真是没有说错,他们三人之间的牵绊,确实不是她一个外人能介入的。
第二天早八点,孟清清就上楼来敲苏莞尔卧室的房门。
那时候她正蜷缩在窗前的Stamford躺椅里好梦,迷蒙中辨别了很久才发现是有人在敲门,于是挣扎着起来,睡眼惺忪地跑去开了门。
门外孟清清打扮得体,扬着笑向苏莞尔道早安,问她:我特意跟人学了煮咸豆浆,要不要下去喝一碗?试试看跟你之前喝过的一不一样。
苏莞尔还没醒透,慢半拍地说:好啊。
孟清清很满意苏莞尔的表现,说了句那我在楼下等你就施施然下了楼。苏莞尔倚着门框看她略显轻快的背影,呆站了片刻才关上门回房间里洗漱。
直至在餐桌边坐定,苏莞尔仍然没想明白孟清清弄的这出究竟是何用意。叶家人没有喝咸豆浆的习惯,孟清清强调的特意让她属实惊讶,她回顾最近半个月以来跟孟清清的交集,实在搞不懂婆婆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给她做的这一顿早餐。
好在苏莞尔不是个爱追究底细的人,既然有的吃她乐意当个捧场的食客,只管吃得开心就是了。
酱油要放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谢谢妈妈,这样就够了。
虾皮还要吗?
苏莞尔看了眼起了豆花的豆浆,乖巧地把碗端了过去,谢谢妈妈,那就再来些吧。
做什么这么客气?好吃的话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煮。
苏莞尔听了笑笑,她想大概是没有下次了,但仍是感谢了孟清清的一番好意。
孟清清也给自己弄了一碗,坐在苏莞尔对面配着陈姨鲜炸的油条喝豆浆,不过她可能不大习惯这样的味道,只勉强喝了两口就没再动了。
苏莞尔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为了她孟清清这又是何必。
两人照旧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讲的,背后强大的世家和美艳的外表让孟清清看上去并不那么容易亲近。严格来讲叶璟和完全继承了她的这一特点,苏莞尔有时候很诧异为什么孟清清会更偏爱叶璟岳,因为相比叶璟岳而言,叶璟和显然更肖像孟清清几分。
而对于这类清冷傲骨的人,苏莞尔有时候很难与之相处,因为她并不是个擅长化解尴尬的人。
到最后还是孟清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见苏莞尔吃得差不多了,便问道:要不要来杯咖啡?
拿铁加糖,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坐在那儿就行了。孟清清热衷关于咖啡的一切,好心建议苏莞尔道:下次可以试试不加糖的咖啡,更能品出咖啡的层次感。
苏莞尔嗜甜,这注定让她不能体会到咖啡的层次感,但她面上仍甘愿顺着孟清清的心意,下次有机会的话。
说话间,叶璟岳从回廊下转了进来,长期的部队生活让他形成了一套严格的生物钟,他刚刚拉练回来,脸上满是汗水,煮什么这么香?
厨房里有热豆浆和油条,你陈姨早上包的包子还在锅上蒸着,你洗漱完下来差不多就可以出锅了。孟清清正把刚磨好的咖啡粉倒入咖啡机里,就势问叶璟岳要不要也喝杯咖啡。
您饶了我吧,您知道我最喝不惯这玩意儿。
这点你真是随了你爸。孟清清乜了眼叶璟岳,神情似嗔似怒。
我哥像你不就行了?一边一个这样才显得公平。叶璟岳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中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楼梯间折身回来冲孟清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