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宋莘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彩蝉和白薇一个端来水,一个抱来新的衣裳,要伺候她起床。
傅昭临昨夜弄她弄得晚,几个丫鬟都去睡了,所以后来也没擦身子,倒头就睡了。
她忆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子,不想让丫鬟看到,便叫她们出去:我自己换就行了。
两个丫头也不做坚持,只留了一句爷出去当值了,晚上会过来便出去了,顺带关上房门。
宋莘拉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
路过梳妆台的铜镜前时,她顺带扫了一眼,胸前和后背并没有留下掐痕,就是私处还糊着干涸的白印,看着甚是恶心。
宋莘用帕子沾水,先净了面,擦了身子,最后才洗了私处。
待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彩蝉和白薇已捧着漱口的盐和刷子在门口候着了。
两个丫鬟见她出来眼前便是一亮,彩蝉直道:姑娘穿白衣竟比昨日那件鹅黄色的还美~
白薇也接着夸口:白衣挑人,若是仙女穿了倒是更显皓洁姿容。
宋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扫了一眼院子,随意问了一句:还有一个丫鬟呢?便接过盐和短毛刷子去漱口了。
她也没想着要她们回答,只是随口一问,彩蝉和白薇双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带着揶笑。
彩蝉道:红桃姐姐出门办事儿去了,一会儿便回来。
宋莘没把这话放心里去,漱完口后便随着两个丫鬟的牵引去堂屋中吃饭。
吃饭前,白薇端来一碗黑沉沉的汤药,放在宋莘面前,低声道:都督大人交代要熬给姑娘喝的,姑娘身子骨弱
宋莘瞧了一眼那黑咕隆咚的药汁,便知这东西是什么。
她也不等白薇把话说完,端起汤药碗一口喝光,然后便拿起木箸开始吃饭。
两个丫鬟又彼此对望一眼,看宋莘一张脸白生生的,除了漠然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蝉和白薇都是傅昭临从正府调出来的上等丫鬟,往前是在傅家伺候傅老夫人的,老夫人心肠仁厚,两个丫鬟跟在她身边,多少也习了她一些性子,不比由大人亲自挑选出来的红桃,她两的性子也软一些。
昨夜虽是没守夜,但因怕主子夜里有事,所以只是和衣躺着,并没有睡着。同是睡在东厢院里,宋莘那屋子里的动静,她们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这宋姑娘以前是官家小姐,只是父亲犯了事儿才落入主子手中,养在这偏院里。
既是养在偏院里的,定然不能带回傅家去,又不准留下子嗣,如此看来,是留不久的。
思及此,两个丫鬟对宋莘具是起了怜爱之心。
彩蝉性子率直,怕宋莘伤心,便出言安慰道:姑娘是我们爷的第一个女人,听说男人家对和他初次经事的女子都极为看重,姑娘又生得这般美,以后在爷面前多说说好话,爷定然不会忘了理。
她说这话自是好意,只是这好意对宋莘来说并无用处。
她们哪里知道,宋莘打心眼里不想生下傅昭临的孩子,这避子汤药也是正巧顺了她的心意。
若是她能侥幸活着,以后自然会离开这里,去西北,或者去别的地方,孩子还是没有好,不然只会是她的拖累。
吃过饭后,宋莘屏退两个丫鬟,独自一人去别的院落逛了几圈。
赵府比宋府还要大许多,光是东厢院就有四房,另外还有大大小小五个院子,都用木板封住了,不许人进去。
宋莘心下无聊,想找本书来看也找不到,最后寻了一处开放的亭子,凭栏坐着吹风。
听说去西北要走好几个月,也就是说,在这几个月里,她不能得罪傅昭临。
且不说她们宋家大大小小的命还握在姓傅的手里,她要是想知道母亲的消息,也只能去求他。
宋莘独自呆了没一会儿,彩蝉就跑来叫她。
姑娘原来在这儿。
宋莘抬头看她,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似是有急事要找她,难不成傅昭临回来了?
宋莘掩下心中的忐忑问:可是有事?
彩蝉面露犹豫,宋莘见她半晌没言语,便直接开口问道:大人回来了?
彩蝉摇头,不是,是前头红桃姐姐回来了,麻烦您过去一趟。说完这话她脸便红了。
她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宋莘瞧得一清二楚,心知前面肯定没好事。
不过还是得出去,她这般身份,有什么事落下来,要躲也是躲不开的。
你带我过去吧。
是。
彩蝉应了声,带着宋莘回到东厢院。
还没进堂屋,宋莘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那声音娇中带着几分甜媚,语速又快又急,在白日里听着,甚是古怪。
待到进了门,宋莘见了来人,心下便吃了一惊。
只见红桃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