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昨日,傅昭临今日是尽了兴,两人趴伏在床上歇了半晌,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宋莘这会儿清醒过来,瞧着傅昭临那只横亘在自己胸前的胳膊,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伸手推了推傅昭临的胳膊:大人。
傅昭临嗯了一声,宋莘偏过头去看他,正巧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狭长的墨色眼睛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亮得吓人。
宋莘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那边闷声不说话了,傅昭临偏又动了一下胳膊,伸手去揉摸她一边的ru房。
有话就说。
宋莘:.......她能让他把手拿开吗?
她畏惧他的样子全然落在他眼里,傅昭临见了,蓦地有些憋闷。
他是希望人人都怕他,畏惧他,这样他办起事来也方便些。
然而两人刚经历的是床榻缠绵之事,虽说不上郎情妾意,但到底也算肌肤之亲。
宋莘再怎么畏惧他,厌恶他,也不必床事之后一转眼就把他当敌人,难道他在她眼里就这么可怖吗?
傅昭临脸上Yin云渐显,手上的力道也没了轻重。
指腹扫过,雪峰上留下了淡红色的指痕。
宋莘哼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刚刚经历了情事的身子复又僵硬了起来。
傅昭临盯着她冰冷的侧颊,心下也有了火,便又伸手去揽她的脸,让她转过头正对着自己。
宋莘被强扭着转过头去,眼中的氤氲水气还来不及掩饰,便被傅昭临看了个正着。
傅昭临本想借机发个火,给她立个规矩,然而看到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时,他那点火到了堵到了喉咙里,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怎么还哭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着宋莘的脸。
宋莘实在有一张没法挑出毛病的脸,也不怪乎安都城里半数的青年男子都挂念着她,就是官家小姐性子改不过来,要么刚过易折,要么脆弱得跟一捏就碎的花似的。
她这般长相和性格,别说他现在刚在她身上得了床榻之趣,还想再多留她一段时间,便是他现在就放她离开,她也没法活着到西北。
有什么委屈直接说就是了,爷又不会吃了你。
宋莘听了这话,倒是一愣。
傅昭临说起这种贴心话来十分违和,违和到让她恍然间以为面前的金吾卫都督是假的一样。
然而即便他说这样的话,宋莘也只觉得虚伪,难不成他不知道,眼下她所有的情绪都受他所扰?
你是不是想说,跟着我这事本身让你受委屈了?
傅昭临看着她的面色,手上用了力。
白皙的下巴上立马便显现出红痕,宋莘下巴吃疼,竭力忍住眼中的水汽道:民女从未这样想过。
哦?既然不是这样想的,为何对着我总是不情不愿,你平日对着你那陈世子也是这样?
宋莘又是一愣,低声呢喃道:这怎么能算做一回事......
怎么不能?爷哪个地方不如他?说来听听。
大人身居高位,在安都城这地界里,说是一人之下也不为过,民女不觉得大人有不如别人的地方。
满口谎言。傅昭临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仿佛只要她说的话不如他的心意,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掐死她。
宋莘心里打了个寒噤,她到底还是想活着。
这不是谎言,民女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大人为何不信?
傅昭临的眼睛重新落到她的脸上,宋莘眼中虽有些怯然,但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看来她确实是怕他,如此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傅昭临心底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怕他的人这么多,宋莘也怕他,除了怕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那你说说,你平日与陈世子之间,是如何来往的?
民女与世子之间清清白白,以后也不会有瓜葛,大人为何总是提起他?
清清白白?安都城里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宋家三小姐与陈侯府世子之间是有婚约的,怎么说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
傅昭临撑起胳膊,突然翻身半压在她身上。
宋莘不防与那张邪肆的脸面对面,心头又是重重一颤。
她忍住不适,鼓起勇气与他视线相对道:婚约只是婚约,我与世子见面都是光明正大的,世子是知书守礼之人,从未在民女面前做过出格的举动。
傅昭临嘴角一勾,脸上带着讽笑:那他倒也挺能忍的,对着你宋三还能坐怀不乱,怕不是那里有问题。
宋莘一时无言,顿了片刻,闷声道:大人为何要恶意揣度,世子本就不是好色之徒,守礼又不是什么坏事。
傅昭临眼中讽意更甚:你说他不好色,他要是不好色能看上你?
宋莘被他这么一贬,脸色白了许多。
陈家是世袭一品侯府,而宋懿只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