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
傅昭临抬眼看着元禄,手里还提着笔,狼毫在纸上晕开一团墨迹。
元禄垂着眼睛,脸上有些纠结:看着像是好好的,也不知是不是病了,反正是出去买了几包药。
没看清是哪家开的药?
元禄先是摇头,想到什么,又急忙点了点头:看包装是济安堂的,就是不知道是治什么的药
他是没好意思去问,毕竟宋三小姐是女子,要是不小心触了人家的隐私就不好了,查与不查,还是交给主子定夺合适些。
知道了。
傅昭临放下笔,冰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要不要去查一下?元禄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
傅昭临一口回绝,把刚写好的信纸拿起来,在空中晾了片刻,递给元禄:这个拿去给冯涛,让他照着上面写的安排下去就行了,至于霄明殿那边,让他派人守好,除了我安排的几个太医,其余人一个都不许放进去。
元禄道了声是,接过信纸,折好塞进衣服里。抬眼便看着傅昭临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袍,抖了两下,披在肩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大人要出去?
傅昭临嗯了一声:我回去一趟,这里交给你守着。
说完也不顾元禄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提着灯笼出了殿门。
安都城夜里风大,比白天要凉爽许多。
宋莘靠在床榻,被子盖着腿,对着油灯看话本。
话本是从元禄下午送来的那几个箱子中翻出来的,她夜里睡不着,就想找本书看看,没想到随意翻了一本出来,就是市面上少见的惊奇武侠故事,也不知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宋莘看得痴迷,直到深夜亥时,看完手上那一本,才决定熄灯睡觉。
刚合眼躺下,耳边就听到提提踏踏的马蹄声,似是从远处传来,到了笙院门口就停下了。
是傅昭临还是元禄?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宋莘夜间对声音敏感,听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院子里又亮起灯,索性坐起来,把床头的灯点亮了。
油灯一亮,她房间的门跟着就被推开了,傅昭临出现在门口,一袭黑色的宽袍,皮肤被风吹得有些白,像是风尘仆仆归家的旅人。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昭临没答她的话,把手里的灯笼取下来放在桌上,一边往里走,一边解外面的袍子。
大人不在家,你就是这么做夜猫子的?
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捏了宋莘的下巴,拇指在她脸颊上揉了揉,黑沉沉的眼睛像鹰一样在她脸上扫过。
手下的皮肤温热滑腻,面色白皙中透红润,一点也没发烫的意思,看样子应该是没病。
宋莘被他粗糙的手指捏着,脸上痒痒的,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大人这么晚回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她低声埋怨。
为了哪个?
宋莘咬着舌尖没说话,深更半夜摸到她床边,一伸手就是调戏,还能为了哪个,亏她还担心过他呢。
傅昭临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到床头的话本上,顺手拿了起来。
你让元禄转给我的话,大人已经收到了。
宋莘根本没注意到他说什么,眼见着傅昭临拿起她看过后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书,耳朵立马烧了起来。
《君山侠女传》,三小姐居然也爱看这个。
傅昭临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带着一丝狭笑,好好的一双凤目,此时跟染了桃花似的,一点也没个正经的。
宋莘像是被窥伺了心底隐秘,脸颊和嘴唇红得跟滴了血似的,趁傅昭临手上不注意,伸手就拿了他手上的书,压到自己的枕头下。
大人要是为了刻意取笑我回来才回来的,那以后还是少回来的好。
她说完便侧身躺下,只给傅昭临留了个背影。
傅昭临盯着她白皙如玉的后颈,好歹忍住了笑意,轻咳一声,倾身去看她的脸。
生气了?
宋莘脸上热意未消,感受到男子滚热的气息落在自己耳朵上,心跳得更快了。
不敢生大人的气。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一点没松动,依旧一副清冷严肃的样子。
傅昭临看她还有力气与他赌气,浑然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好歹放下了心来。
他脱了鞋子,合衣躺在宋莘身后,伸手揽着她的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这个动作就跟故意点火一样,小腹虽不是私处,却跟那处一样敏感。
宋莘伸手去拦他,反被傅昭临捉了手,扣住她的手掌,带着一块往她小肚子上摸。
知道大人为什么回来吗?
傅昭临声音里带着钩子,挠得宋莘耳朵痒痒的,一闭上眼,脑海里便出现他那张清俊邪肆的面容。
宋莘就是心里有气,也不禁顺着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