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莘知道他不会白来一趟,听他这么说,便顺势坐起来,凑近给他脱衣服。
傅昭临里面穿的是一件深靛色劲装,衫子轻薄,衬得他皮肤更白一些,若不是手下贴着Jing实的胸口,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行武的。
上衣脱下,露出一身线条分明的肌rou,左肩上的刀伤甚是显眼,棉线拆了下来,留下一个个孔眼,像是一条盘踞在上面的蛇似的。
宋莘心里蓦地刺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呼出声来。
大人的伤会留疤吗?
傅昭临瞧她目光低垂,脸上的同情都遮不住了,冷声道:留疤了三姑娘可会嫌弃?
宋莘这段时日听了他不少Yin阳怪气的话,此时再听,心里憋屈又无奈:我没有嫌弃大人,倒是大人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屋子里默了片刻,傅昭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语气有些无奈:把你的同情心收好,给谁都行,千万不要给我。
宋莘手下一顿,眼圈突然就红了。大人放心,我同情自己还来不及,哪有资格同情你。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脱了他的上衣扔到地上,又去扒他的裤带,动作利落得很,却一点也没暧昧的气氛。
傅昭临看了一眼被她扔到地上的衣服,眉毛一挑,回想起刚刚的话,好像确实是说重了。
他不需要同情,不过是因为从前在这上面吃过亏,宋莘不知道这些,做那种表情既是无心又是好意。
可他要的也不只是好意。
阿莘不是同情,那是不是心疼大人了?他声音放轻了一些。
宋莘没理他,裤子脱到胯上就再也脱不下去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淡。
麻烦大人站起来一下。
傅昭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胯间那物,狰狞的roujing衬着宋莘白生生的手,他头一回因着这东西而感到有些脸热。
他咳了一声,转了个话题:宋莘,大人待你好不好?
宋莘与他对望,眼圈还是红的,表情却依旧冷得很。
大人待我很好。
那你可对我有过意?
宋莘睫毛颤了一下,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大人说的有意,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意思,不用装傻。
我......
傅昭临见她面有豫色,心下一堵,突然就后悔问这个了。
还是急了些,要是宋莘说出什么不如意的话,糟心的是他,毕竟有些话一出口,就很难收回去,若是闹得难看了,还要他来哄。
你不用急着答,大人去冲个凉,你在这儿仔细想想,想好了再说。
傅昭临说着提了裤子,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到身上。
宋莘张了张嘴,脱口道:要不要我伺候......
傅昭临垂头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灯光太柔了些,那双一向凛然自持的眼睛里,居然也带了几分柔情出来。
躺着等我回来就行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宋莘盯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头乱成了一团麻线。
傅昭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是他的人了,现在才问这个,难道他还对她有什么情谊不成?
或者只是男子的占有欲作祟,收了她做房里人,就必须要她对他有情有义?
宋莘手指卷着衣角,不禁想起陈世子来。
她以前同陈世子来往的时候,心里有过许多甜蜜,而且是一直顺遂着的,也从未为两人之间的感情纠结过。只是宋家一朝落了难,她自以为深厚的感情全化作了泡影,偏偏她还没立场责难他。
事到如今,她自以为对陈聿舟已经没感情了,要是再碰着,也只能把他当做从未认识过的路人。
感情之事就是这样,经历的时候把它看得比天还大,等过了再去看,只会后悔当初愚钝。
陈聿舟尚是如此,傅昭临会比他好吗?
他虽与陈聿舟没一处相似的地方,可她同他走到一块的缘由算不上干净,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副身子,就算眼下他真对她生了几分情谊,也难保以后。
等他哪一日成了家,她一个外室只能眼巴巴守在这个院子里等着,这样的日子,她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堪。
拿她该与娘亲和阿景要一起过的日子来换这些,不值当。
他要拿她的心意,她给就是了,等他哪日娶了妻,再论别的事。
宋莘这么想着,胸口不知怎么泛起一股酸胀来。
傅昭临推门进来时,便看她面朝外躺着,眼圈红晕,脸色发白,一副苦相。
出门时还好好的,一转眼成了这样,倒是他逼得紧了。
傅昭临走到床榻前坐下,身上还带着chaoshi的水汽。
是不是乏了?
宋莘坐起来,朝他摇了摇头,倾身过来要给他宽衣。
傅昭临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