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Jing神恍惚,目光所及之处都在天旋地转。
樊雪瑶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沙发上,一屁股瘫坐上去,无力又颓废。
哐哐哐
刺耳心慌的砸门声在短暂的停歇之后再次响起,她绝望的望着门口的方向,毫无抵抗的意思。厉旭东已经死了,活着,对她而言吸引力并不大。
她眼睁睁地看着防盗门逐渐变形,一个小小的缝隙终于被门外的壮汉所砸出。在这一刻她竟有了释然的感觉,起码她不用再听这遭人心烦的撞击声了。
嘣
骇人的枪声出乎意料的响起,本不想抵抗的樊雪瑶突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是厉旭东来救她了?一定是这样的!
她兴奋的起身,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门口。那把斧子还在防盗门上插着,屋外的光线从沿边的缝隙之中泄出。她没有多想,不管不顾地打开房门,一个熟悉但却令她不可置信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裴瑜。
屋外一片狼藉,地上洒落着因破门的震动而产生的白色碎屑。多亏了裴瑜的那一枪,暗红色的血ye在楼道内四处喷溅,刚才看上去还凶神恶煞地壮汉现在已经死气沉沉地靠着白墙,一动不动。
裴老师?你?她看着裴瑜手中还在冒着烟的手枪,询问他的来意。她的神志在见到血光之后反而慢慢恢复,再加上看见熟人,整个人又稍微变得冷静了一些。
现在她对裴瑜有无数个疑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她的家门口?为什么知道他居然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为什么他手上会拿着枪?为什么在他杀了人以后还能够如此镇静自若?
瑶瑶,我是来保护你的,别怕。裴瑜柔声安抚,并将枪管重新塞回了枪套,随后从衣服外套里掏出了警官证。
你是警察?她对这个回答下意识的否认,他不是大学老师么?怎么突然掏出了警官证,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前几个小时,二人还在大学校园里讨论着几日过后的辩论赛,而如今他却在她面前枪杀了一位来路不明的歹徒,她一时缓不过劲来。
你快带上急需的物品,现在和我回警局一趟。外面很危险。他暗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周身散发出既沉稳温和又严肃紧张的魄力,容不得她有拒绝的余地。
樊雪瑶想不了那么多了,她返回客厅将移动电话拿了出来。有了移动电话,她才有再次联系上厉旭东的可能。
裴瑜的出现给了她希望,虽然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相信厉旭东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至少要死之前他也会派人给她带回个信的。
樊雪瑶没有过多的犹豫,乖乖地跟在裴瑜的后头下了楼。可正当她要上裴瑜车时,一记闷棍突然打向她的后脑勺,还没来得及反抗,她便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在视线彻底模糊之前,她看见一个宽宽大大、胖墩墩地身影,她这才回想起她之前贴在门上偷听到的电话内容。
那个男人说了,有个叫胖子的人会来支援。
她在内心捶胸顿足,自己真是蠢死了,居然忘记将此事和裴瑜讲了。她满脑子都是厉旭东的死活,真是被此事冲昏了头脑。
等樊雪瑶再次醒来,入眼所及的是一片黑暗。屋外下雨了,她现在所处的这处小房子内Yin暗又chaoshi。她坐在椅子上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人用粗麻绳反剪在身后,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在漆黑之中,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的肌rou下意识地紧缩了起来,一幅严阵以待的姿势。先是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声,咯哒一声,门锁被轻巧地打开,一只大手推开了带着一股锈味的金属大门。
咯吱
开门声尖锐又刺耳,激得樊雪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是惧怕的,她不知道绑她来的是谁,更不知到他们绑她来是为了什么。
人对未知的事物最为害怕。
啪的一声,过于明亮的白炽灯被打开。她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之时了太阳一般,被刺痛得睁不开双眼。
她勉强地眯起眼睛,悄悄地打量起四周。
现在的处境下她更像是一个囚犯被绑在审讯椅上,而她面前坐的则是审讯官。
说!厉旭东把钱和货藏哪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粗暴地捏着她的下颚,骨头被他的手指硌得隐隐作痛,她被男人的声压吓得不敢做声。
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的眼眶溢出。她不知道自己是被面前这位粗鲁的审讯官吓哭的,还是听见厉旭东的名字后因为压抑在心头的思念和委屈才哭的,又或许两者兼有。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比麻雀还小,说起话来声线也随着身体不停颤抖。
啪
男人毫不客气,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男人的脸猛地凑近,先前因为光线的问题她并不能将男人的面貌看的仔细,如今这么一凑,男人眼睛边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便映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