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任甲正看着望远镜另一头的阳台。
大开的玻璃门后,一个男人裹着毯子吃着身前一整盆的水果。这个男人是他这半个多月以来监视的目标,一个叫叶飞沉的男人。
是的,他是一个私人侦探,平时不是干些盯梢查人的活儿,就是抓些情妇小三,属于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职业。眼前的男人就是他雇主的目标,也不知道雇主要干些什么,居然要一日三餐一刻不拉的跟着他,但是也不要他查些什么,就汇报一下每日动态就行。
陆任甲揉揉眼睛,看着那一头熄了灯,打个哈欠,终于挪开了眼睛。他揉了揉后腰哀叹了一声坐到懒人沙发上。
“跟了这么些天也没什么异常嘛,怪无聊的。”
陆任甲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拍好了照片和安装在叶飞沉车上监听器的录音打包好传给他的雇主。说起来他的雇主好像一直没怎么联系过他,倒是出手着实大方,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目的。
总归出事了也祸害不到他头上来。陆任甲晃晃脑袋,终于在电脑上处理好了文件,还没来得及发邮箱,门铃忽然就响了起来。
“嗯?有人?”陆任甲警觉的拉起了窗帘把望远镜藏在了窗帘的背后,电脑也一并盖了起来。他望向了门外,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
他脑海中快速检索了一边自己得罪过那些人,有没有跨市上门报复他的可能。得出一个否定的结果后,他顺手按灭了客厅的灯,绕过一地的狼藉朝着门口走去。
他一边走过去,顺手拿起了门边的甩棍,向他这种干得罪人的工作的人,平时总会备一些防身的武器。他顺着猫眼往外望喊了声:“喂?谁啊?”
猫眼外是一个穿着普通的蓝色外套打扮得像修理工的壮硕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在楼道暖黄色灯光下看不太清五官。
“啊,我是物业的,楼下的居民说你们家厕所有点漏水,让我们来看看,方便开门吗?”
没听过的声音,应该没问题。
陆任甲下了个判断,稍微卸下了些防备,道:“啊,好。”
陆任甲刚拧动门把手,把门开开一道缝,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个星期前叶飞沉的车上!
陆任甲脸色一变,正要把门再锁上,但是门外的男人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他抬起穿着靴子的脚,一个正蹬狠狠踹在防盗门上,一声响彻楼道的轰鸣震得整个出租屋一晃。陆任甲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重装坦克干了一炮一样,像是被门扇了一巴掌般狠狠甩了出去。外面的男人就顺势进了屋。
男人摘了口罩,脱了蓝色的工装外套把外套系在了腰上,上前打开了灯。陆任甲被扇到门后还晕乎了一阵,等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直呼自己完蛋了。
果然是那天坐在叶飞沉车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浑身的腱子rou绷着衣服呼之欲出,他巡视了一圈房间后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就死死盯住了瘫倒在地上的陆任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回来了一个多星期的任严。
任严反锁了门,捡起被陆任甲扔在门后的甩棍挽了个花儿,一屁股坐在了懒人沙发上打开了茶几上的电脑道:“看了挺久了吧?”他长臂一舒,轻松够到了窗帘,拉开窗帘,后面赫然是陆任甲的望远镜。
“嗤,这么点儿小把戏,能骗到谁。”任严老神在在的打开电脑,丝毫不担心陆任甲能在他眼皮子低下逃跑。
陆任甲苦着脸,努力克制着自己发抖的嗓音问道:“你是...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最少都跟了一个多星期了,还不知道我是谁?”任严拎着甩棍站起来,满身的寒气配上一身彪悍的肌rou和凶煞的表情,像极了活阎王。
他一甩棍抽飞了架在旁边的凳子,半蹲下身子掐住了陆任甲的脸,手劲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下颌一般,绽放凶光的眸子盯住陆任甲像是盯住猎物的狼一般。
他是真的杀过人!陆任甲骇破了胆,他没少和亡命徒打交道,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满身的煞气。
其实任严也是有发泄怒气的意思在的,毕竟任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因为这个小喽啰被迫一个多星期不能和主人同居,任谁也不会对这种喽啰有什么好脸色。
“谁派你来的,监视主...他干什么?”任严松开了手,像是踢垃圾一样踹了他一脚道:“站起来说话。”
陆任甲慌忙爬了起来,道:“不知道,我们接活儿都不问雇主身份的,只知道很有钱。”
“让你监视他?”有什么目的
任严用甩棍指了指自己的身前,示意陆任甲往前面来,陆任甲往前迈了两步道:“雇主就让我看着他,每天汇报行踪,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啊。”
任严点了点头,他相信陆任甲没这个胆子骗他,于是他合上了电脑道:“电脑和电脑密码给我,今天起你不用和他联系了,你的任务结束前,就呆在这个屋子里。”
“相信我,别想骗我,你跑到哪儿,我都能给你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