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葬了他们阿爷...然后再去他们那把剩下的人带出来,最后去一趟桐山关...”
最后这个是不在戎克计划里的,他不由皱眉。
“早晚得去,仙门底蕴深厚,我相信会有适合我们的双修之法的。”沈劭笃定道。
虽然...但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人渣程度和月北离不相上下的家伙后期找到了一本针对炉鼎的双修之法,企望以此让师尊“回心转意”,其人颜修秦,桐山关掌门最小的徒弟,为人不止人渣,且自作多情,但这事办的还不错,沈劭决定拿这本功法来看看。
戎克没有打击小徒弟的信心,只是想到头一桩事,说要葬了他阿爷,就涉及到葬在哪怎么葬这个关键问题,两人都是经验老到的撒手掌柜,但论铁石心肠还是沈劭更胜一筹,戎克提出这个问题,他直接道:
“他俩的阿爷他俩自己葬。”
戎克给了他一个不靠谱的眼神,沈劭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我和土蛋一样大的时候...”
“睡觉还要钻我怀里呢。”戎克毫不客气地接茬道。
沈劭没声了——撩起池子里的热水淋在戎克身上,手无意识地在他胸膛打圈,目光深沉,像在思索什么。
戎克抬手掐他的脸:“去土蛋家的时候,想办法把月北离他们也带上。”
这和沈劭想一块了,他握住脸上的手,压着他在脸上摩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带肯定要带,但怎么带上又不惹一身骚就需要仔细推敲了。
“我和他曾同是苍月派外门弟子,对他的了解不说有十分,七分也是有了,要想把他们带到这事里,必须当面告诉他们土蛋家里发生过的一切,邀他们一并铲奸除恶,匡扶正道。”
说到最后戎克忍不住讥讽起来:“不然他们只当不可能,没发生,不存在。”
“师尊...曾是苍月弟子?”沈劭关注的重点却在这,他居然愿意说。
戎克瞥了眼明知故问的徒弟,沉默片刻:“我与他曾甘苦与共,相依为命。”
他们曾亲如兄弟,外门弟子过得苦,虽然也是弟子,但地位和仆役没差别,可以被随意打杀,月北离打小就心气高,笃信自己是一颗沧海遗珠,修行极为刻苦,后来果然给他证明了——他的确是颗沧海遗珠,要不是有郁芙,他这辈子都不会被挖掘。
那时苍月派还按实力高地定排位,月北离入内门以后发奋努力,后来又得了凌云老祖青眼,当然更重要的是戎克给他的助力,他顺顺当当成了大师兄。
他或许是喜欢过他,又或许是因为当时只有他...他以为自己还在意,可当再见面时,却感觉往事已没入书海,成了纸页上难以撩动人心的墨渍。
那终已是不可追的过去。
可沈劭气结,酸气顺着鼻息蔓延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戎克乳尖一疼,只见胸口绕着乳心画圈的手指突然收紧,拧绳一样揪住那颗软中带硬的肉粒,他反抗地掐了把他的脸,沈劭回神,看着被拧红的乳蕾,有些心疼地挠了挠,认真道:
“他辜负了你,就当他死了。”
戎克安静地看着他,不问他如何知道的,只点点头:“确实,他死与活早与我无关。”
“以前我与师尊同甘共苦,生死相依,以后亦如此,再无旁人。”沈劭吻了吻他的手心,低声道:
“师尊,借你一点头发。”
说着,他并指如刀,先割下一绺自己的,然后捧起戎克的红发小心翼翼比划了一阵,慎之又慎地割下一段护在手心。
戎克瞥了一眼,感兴趣道:“做什么?”
沈劭神秘一笑,指尖沾了沾水,将一黑一红两段头发浸润在水里,修者光洁如稠的发被水润的如藻类摇曳,沈劭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两段头发顿时有了生气,游龙一样破水而出,升到半空扭成一股。
戎克和沈劭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逐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丝绞着红发,红丝缠着黑发,再分不出彼此,然后绕着自己反复穿梭,渐渐结出形状——是一个同心结。
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沈劭压不住嘴角的笑,戎克笑问:“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就自己绕成这个形状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戎克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要我的头发打了个发结,然后呢?”
沈劭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然后朝那个新落成的同心结吹了口气,它摇摇晃晃地飘起,周身升起一团云雾,等雾气散去,一个不辨男女的青年轻巧落地。
他恭敬地朝澡池里的两人俯身作揖,叫道:
“主人。”
末了抬起脸,漂亮的面庞因缺少人气而稍显寡淡,只是乌发如云夹了赤线,红衣似火绣着黑丝,笑容既无谄媚也无疏离,乖乖巧巧地站在那等候吩咐。
戎克打量半晌,赞道:“这个灵神做的不错。”
“你喜欢就好。”沈劭朝灵神看了一眼:“还缺个名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