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候有同学叫了声江淮宁,说是有个女生找他。陈家月在旁边啧啧咂舌,江淮宁一脸莫名其妙地走出去,他在这学校还能认识什么女生。
门口的林诗抱着手臂,举手投足都写着大小姐的高傲。江淮宁一点也不喜欢她,高傲什么,难道她剪脐带的时候用的是钻石剪刀?
“你好,有什么事情?”
林诗上下打量了会江淮宁,明明是男生,可这张脸也太碍眼了。“你一定知道你表哥喜欢谁,告诉我。”一点也没跟江淮宁客气,林诗一直想弄明白江深喜欢的人是谁,但是直到高二都没发现他和哪个女生走的很近,倒是经常看到江深和江淮宁呆在一块,想着说不定江淮宁会知道。
“?”
这女的剪脐带的时候用的是降智剪刀吗?
“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我为什么一定知道,莫名其妙。”对于没礼貌的人,江淮宁都是能不理就不理,转身就要走。林诗“啪”的抓住他手臂扯回来,脸上浓重的妆容都有些扭曲。
“你什么态度啊?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本来还想从江淮宁这里套点话,可以的话拉拢成个友军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助攻,可林诗没想到江淮宁看着有点弱鸡,实则那么拽逼。
“那你去帮我办理退学手续啊,从教务处到校级审批,没有一周办不来,下周来把结果告诉我哦。”
江淮宁甩开她,摊着手看起来无辜极了。江淮宁看着漂漂亮亮像个软柿子,其实是那种一点便宜也不会让别人占到的祖安亲传小王子。林诗见他拽到这种地步,气得扬手要打人,江淮宁身后传“咔嚓”拍照声。
“哎呦,这是林诗学姐吗,黑料这么多了还不赶紧去洗白,还想多一条欺负学弟的吗?”
陈家月走到江淮宁身边,对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陈家星也跟了出来,人高马大的本来就让人感到极致压迫,他还故意Yin着脸斜睨了林诗一眼。
林诗看寡不敌众,来的两个人都看着不好欺负,只得瞪着江淮宁和他的左右护法恶狠狠地走了。据说每一只觉得自己是猛兽的萨摩耶背后,都有一只真正的黑背撑腰。
“黑料姐找你干嘛?”陈家月好奇地问,江淮宁能和林诗有什么交集。
“问我表哥喜欢谁,有大病,我怎么会知道我表哥喜欢谁,难不成喜欢我啊。”
江淮宁无语死了,陈家月在一旁和他一起吐槽林诗。只有正直男孩陈家星听完江淮宁的话沉默地看着他,回忆起几次和江淮宁一起遇到江深,对方那剜人的目光,再想起江淮宁早前的问题,正直男孩怜惜地看着江淮宁,一脸“朋友,被你说中了”。
江淮宁预感林诗可能记恨上他了,没想到这个姐雷厉风行的,今日事今日毕,当天报复。江深要留校参加生物竞赛培训,这几天都是江淮宁自己先回家。他跟江深发微信说自己去吃隔壁街的章鱼小丸子,江深果不其然又嘲讽他一天到晚吃垃圾食品所以不长个。
走着走着,肩膀被人狠狠推了一下,江淮宁抬头震撼。花臂金链小脚裤,全国统一豆豆鞋。和神威马超战衣有的一拼的糟糕衣品配上无可匹敌的气质,他被五个社会青年围了。
“就是你个傻逼吧,小白脸似的,还敢惹诗姐,活腻了?”
完蛋,江淮宁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但是面对这些不怕闹人命、手上拿着钢管的恶徒,他怎么看都是吃亏的那边。
“……你们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就是想把你打残,死不死就看你了。”
他们开始笑起来,其中一个人戏弄似的抬手扇了江淮宁一巴掌,江淮宁没法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脑瓜子嗡嗡的,顿时半边小脸都泛起红印。断定自己无法正面抗衡后,江淮宁努力思考,不知道能不能跑掉,从这里跑到人多的地方要多久,路人会不会救他——
“谁死还不一定。”
江深的声音!
“哥哥!”
刚刚打了江淮宁的人忽然惨叫一声,他的同伴惊恐的回头,只见那人倒在地上,手中的钢管不见了,一位穿着江淮宁同款校服的高大男生一脚踩在他身上,正握着那根不规则的锋利钢管,在他们眼皮底下,手起——
“啊!!!!”
江深用最锐的刃口,在那人右脸上硬生生划开一道森然血口,还滴着血的刃尖赫然对准那个人的瞳孔,再深一分就会戳爆眼球。
“怪你自己刚刚打了他的右脸。”
江深低着头,稀碎的黑发遮住了神情,似乎是在和他脚下的人低语,又似乎在和所有人示威。江淮宁彻底吓傻了,从刚刚听到江深的声音的欣喜变为惊惧,江深的眼神可怕得快要燃起火来,面前的人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表哥。江深周身的低气压把所有人都震慑了,都觉得这个学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江淮宁,过来。”
听到他表哥略有些温度的声音,江淮宁赶忙听话地跑了过去。尽管手心还生着冷汗,江淮宁还是笃定地想,就算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