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是医院VIP病房里浮夸的浮雕天花板。江淮宁,自己的舅舅舅妈和妈妈都在。他环视一周,房间宽敞明亮,桌台上摆着风信子,和……
一份吃了两个的章鱼小丸子。
江淮宁看他醒了,还没咽下就激动地差点掉眼泪。舅舅一家和自己的妈妈也围上来,舅舅捧着自己的手在那老泪纵横的,舅妈一边落泪一边用手怕给他擦汗,江淮宁叽叽喳喳地说吓死他了呜呜呜,唯独他妈站在床边,神色不悦。
“舅舅舅妈,我没事了。”江深拍了拍舅舅的手,感激地看了舅妈一眼。江树德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江深是为了自己的笨蛋儿子才打群架受伤,心碎得当场弹了江淮宁一个脑瓜蹦。
“小深你放心,这事交给警察和舅舅,医生说你的腿要休息一周,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在这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多想,有舅舅在。”
“小深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水果,想吃什么跟舅妈说,舅妈去给你做。”
江妈妈瞪了江淮宁一眼,让他赶紧把桌上的垃圾食品收起来,江淮宁心虚地赶紧收到柜台里。江深对这样热切的关心总是显得无所适从,他就像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陌生得连糖纸都不会剥开。
江淮宁赶紧把他老爸老妈拉到门外,“哎呀呀,表哥刚刚醒来你们好吵。老爸你快点去上班,老妈你不是要去寺庙给哥哥拜一拜吗,快点去这里有我照顾哥哥。”
房间只剩下江佩琳和江深,气氛瞬间压抑了不少。
“江深,你以为自己很牛吗?还主动打架,觉得这样很帅?要是宁宁也受伤了,你付得起责任吗?疯子一个!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要不是你大舅帮你摆平了,你就犯故意伤害罪了,懂吗!”
江深只是和他妈抬头对视了一眼,便把头撇开去看床头的风信子。这么多年,他越发明白沉默是使自己不会被他妈逼成疯子的最好方法。
江深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佩琳对他这样的淡漠又严厉,小时候他哭过也闹过,换来他妈流着眼泪扇了他一巴掌,说要怪就去怪他爸,可江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他长大后隐隐约约明白,大概是上一辈的恩怨未了,他妈有恨,迁怒到他身上。舅舅悄悄地告诉过江深,因为他长得很像他爸,颜值和智商几乎是复刻般完美继承了。
就因为这样吗?只是因为这样吗?
好几个没有星辰、漆黑一片的深夜里,他会流泪,也会大笑。他生来的错误,就是遗传太好了,所以做父亲的代罪羊似乎是他的命运,畸形的家庭环境逐渐累高了他的心理筑基。
“学习也耽误了,你就躺在这里赖着吧,我看你也是越长大越叛逆。好的不学,偏要——”
江淮宁送走爸妈,推门进来就是他姑姑在大发雷霆,江淮宁赶紧去抱着他姑姑手臂撒娇,江深其实都是因为他才会受伤,他一点也不希望江深还要被说教。
江佩琳不好在江淮宁面前再发脾气,拍了拍江淮宁的脑袋丢下一句帮姑姑照顾好哥哥就赶紧走了。江淮宁给江深倒了杯温水,嘟嘟囔囔地刚刚走到床边就被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深拉过去抱在怀里。他又是别别扭扭地坐在江深大腿上,吓得赶紧确认自己没碰到江深的伤口。
江深抱得很紧,低着脑袋埋在江淮宁颈窝深呼吸,他炽热的呼吸搞得江淮宁脖子发痒。可笨蛋没有推开哥哥,反而把手绕到哥哥脖子后面环抱轻拍安抚,像哄个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嘴里还轻轻说着“不哭不哭”。
不知道从哪来的感觉,江淮宁觉得此刻的江深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勾。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笨,他表哥这么好这么好,还为了他奋不顾身地打架,怎么会被人抛弃呢,再说他不就一直、一直陪在江深身边吗?
他要永远在哥哥身边。
“哥哥,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呀。本来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看你这样我真的很自责,有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的小腿还疼吗?”
像个能治愈人的小魔法师似的,在江淮宁的叽叽喳喳下,江深终于从江佩琳给他带来的Yin鸷中抽离,眼睛里面终于有了笑意。
“别急,有的你报恩的。”
江深受的多是皮外伤,两三天就好了,只不过小腿上还得慢慢养好。这几天江淮宁就像是住在这间VIP病房似的,放学就往这里跑,舅舅舅妈也经常来,他妈工作之余有空也会过来看会。
江淮宁洗好他老妈带来的水果,亲自给江深喂了颗nai油草莓,等江妈妈离开后,江深让江淮宁去锁门,听清楚表哥要他怎么报恩以后,笨蛋呆了。
怎么又要他给江深撸管口交啊!
“哥哥……我,这个,可是我不太会诶,能不能换个别的,别的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行?”
“嗯嗯,只要不是……这个。”
江深看着为难的人,十分体贴地答应了。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那你把裤子脱了,让我摸你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