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交流会如期举办,演奏进行地很顺利,协会主席在看完整场演奏会,对谭斯锦尤其赏识,很快便向他发出了入会邀请函。
谭斯锦重整出发,在接收邀请后迅速投身入协会工作,偶尔还会参与协会组织的世界巡回演出,每当需要出国,程谦就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陪同他一起,一场不落地欣赏他的演奏会。
程谦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坐在观众席间看他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看着无数观众掌声雷动地为他的演奏喝彩,无数欣赏羡艳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舞台中央的人身上,这才是谭斯锦原本该有的样子。
顺便,程谦还会偷偷回味一下独属于他们二人钢琴play的私密乐趣。
另一边,李曼希也在黎叔的陪伴下抽空去了一趟谭斯锦的老家,两方家长交谈还算融洽,只是谭斯锦的爸妈看着家里摆得像小山一样的礼品,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待李曼希走后,老两口连忙给谭斯锦去了个电话,李曼希执意留下礼品,他们没法推辞,却又觉得收下这么多东西有些心有不安。
然而谭斯锦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程谦已经自觉抢着讲电话:“叔叔阿姨,你们收下就好,斯锦给我的比那些要多得多呢。”
程谦之前已经跟谭斯锦去老家拜访过他的父母,为了表示诚意,谭斯锦爸妈特地找了附近最好的酒店宴请未来的女婿,对这个孩子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饭桌上不太爱言语的腼腆样子。
乍听到程谦如此活泼的一语,老两口连忙应下,没再纠结那些,只是嘱咐自己的儿子要好好待人家。谭斯锦一直应着,等爸妈挂了电话,程谦早已等不及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赤条条地胳膊,将谭斯锦重新拉回怀里,逮着人又亲又蹭:“好不容易周末休息,再睡会儿。”
谭斯锦松手放下手机,摸摸程谦毛茸茸的发顶:“不起来吃点东西吗?都下午了,早上只吃了几口。”
程谦把脸闷在他胸前拱了拱:“不了,不饿。”
谭斯锦没再继续劝他,只任由他搂着自己乱亲,朦朦胧胧又回忆起上次带程谦跟自己爸妈吃饭的时候,爸妈早早就开始问程谦爱吃什么,想要提早订包间订餐,而程谦却只草草给了几个谭斯锦爱吃的菜品蒙混过关。吃饭的时候,爸妈把程谦爱吃的都摆到他近前,然而其中一道做得稍微有些咸,他们一家三口都被齁得够呛,还特地叫了服务员重新上了一份,程谦却面不改色地吃了小半盘。
餐后,谭斯锦的妈妈还特地悄悄问了下程谦是不是特别爱吃咸,嘱咐他要让程谦控制盐的摄入量,不然对身体不好。
谭斯锦把妈妈的话带到,程谦嘴上答应,面上却还是那副打哈哈的样子,这时谭斯锦才真正重视起这件事。
从前他一直按自己的口味做饭,为了照顾程谦的口味会做得稍微咸一点,但从来不会过量,要不是这次外出吃饭的意外,他根本没有机会留意到这点。考虑到程谦一直以来的回避态度,谭斯锦并没有当面问程谦这个问题,而是通过几顿饭试了一下。
他渐渐发现,程谦的味觉似乎确实有问题。
很快就到了即将领证的日子,是按程谦的希望特地挑选的黄道吉日,在那天到来之前,李曼希恰好从国外出差回来,带回一堆生鲜,吩咐庄园里的厨房阿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宴请了即将领证的小两口。三个人愉快地共用了一顿晚宴,李曼希还开了瓶珍藏的陈年葡萄酒,程谦一时开心喝的有点多,结果不胜酒力醉倒了。
李曼希让黎叔和佣人先把程谦送回了他之前住的房间,谭斯锦借机同李曼希聊了一小会儿,说了没两句就问到了程谦味觉的问题。
谭斯锦尽量问得委婉,而李曼希静默着想了想,却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程谦小时候被他爸爸的情妇下毒,意外失去了味觉,后来治得有一点起色,但没有完全好。”
谭斯锦惊得整个人顿时醒了酒,诧异地看着李曼希,久久说不出话。
李曼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直白可能吓到了他,往回找补道:“我知道你对程谦很上心,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不过你不要担心,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有时候对很多味道不像常人一样敏锐罢了。”
谭斯锦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心头开始泛酸,他想起程谦在做爱时执着于舔舐他的肌肤,品尝他的体ye,沉溺而诚恳地称赞他味道甜美的样子。
程谦用他最脆弱的触感去认知自己,建立起最亲密的连接,无比珍视从自身缺陷处感知到的独一无二的味道,谭斯锦继而回忆起那次如身处炼狱般陪同程谦熬过易感期的经历,那些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口痕迹,都是在程谦失去意识时通过残忍的方式表达出的刻入骨髓的爱。
“谢谢您告诉我,我会保密的。”谭斯锦仍然无法从巨大的震惊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此时此刻,他无比想要飞到程谦的身边,“我想去看看他。”
“好,我也回房休息了。”李曼希点头应声,而后平静地离开。谭斯锦几乎同时与她离开了餐厅,朝程谦的房间奔去。
谭斯锦迅速打开卧室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