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平躺在房内的软塌上,手中拿着一个瓷瓶细细端详着,瓷白色晶莹透亮摸起来有几分冰凉,苏温给自己这样一瓶解药又是何用意?苏澜并非不知晓,积年累月的陪伴他并非全然信任自己,而是将牵制自己的缰绳放的远了一些,他想要什么?情感还是旁的?
这样长的日子陪伴相处,苏澜以被人钳制着这样的借口错过了取而代之的机会,也曾数次心软过。
苏澜险先忘了在那魔窟里,杀了苏温取而代之,是自己活下去的最大的动力。
如今是淡忘了,还是被苏温迷惑了?若是他放弃那个位置,那他十几年来的努力又有何意义?若是他要争取,那苏温真的该死吗?
照理说,自己没有错,那苏温有错吗?这是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苏温的人生呢?
天地为炉,万物为铜,这个世道,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世道,苏澜握着瓷瓶的手紧了紧,下了决心后便也释然了几分,原先的纠结也烟消云散,自己已经杀了那样多的人,也不差这一个,死后若是要下地狱那也是死后的事了。
过几个月秋猎的时候,倒是个动手的好时候,苏澜只这样想着。
自从陛下说允许突厥客商自由来往长安,这长安城中的外乡人便越来越多了,很快就到了苏温说的要去寺庙祈福的那天,苏澜只觉,世人拜佛,皆是拜自己的欲望,他不信神佛,却不得不同苏温一同去。
那日却是个难得的晴日,天才微微亮,清晨稍许有些凉意,苏温便从自己的屋内到了自己的住处。
除却他人来了以外,还带了一身红色织金的衣裳和各色的饰物,直接搁在了屋内的桌上便拿起那件外袍眉眼含笑地靠近苏澜说道:“澜哥哥,今日你换这件衣裳好不好?”
“属下是殿下的奴才,穿这样的太显眼了。”苏澜并不喜欢这样惹人注目的打扮,这一身衣裳只怕都要越过苏温去了,苏温这是又想到了什么要自己这样穿,苏温若是喜欢他自己穿也是一样的。
“你也知晓你是我的奴才呀?”苏温将外袍搁在了软塌上,从人的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我伺候澜哥哥更衣好不好?”
苏温几乎是贴在了苏澜的身上,替人解着系带,原本的衣衫被剥了下来,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几分凉意。
苏温的手掌抚摸过苏澜的后背一直到腰线上,另一只手攀着人的肩膀伸到了人的胸前来,就着这个姿势,苏澜莫名的觉得有趣,若是兄弟之间乱lun被人发觉了又该如何?
苏澜只闭了闭眼,这样的姿态不算十分抗拒倒也可以忍受,苏温许是几日未剪指尖刮蹭过腰窝的感觉有几分痒意带着几分刺激,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升腾而起,苏澜整个人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放在前胸那只略带冰凉的手更是抚摸上了胸前的那一点茱萸,苏澜这才呵住了人的动作,只怕再不制止,事情便真的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了:“殿下,请适可而止。”
微微shi润而柔软的触感印在了苏澜的后背,那一点温度好像要透过肌肤一直渗进骨髓里去,苏澜闭着眼握了握拳,如今他真想将人的手拧断。
“抱歉,澜哥哥的身体太漂亮了。很白很瘦,但也很有力量,澜哥哥胸前的小东西都立起来了呢。
原谅我吧,好不好?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身后的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澜的颈侧,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样无辜又暧昧的语调。
苏温此人惯会扮猪吃虎,内里俨然就是个小疯子,苏澜挣开了人摸过床上的里衣穿上,动作迅速只说:“属下是殿下的奴才,殿下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是这样啊?”苏温咬着下唇像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自己,苏澜有几分无奈,他方才说的话或许是大错特错了。
“澜哥哥,你要记着你说过的话啊。”苏温的视线逐渐下移,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饶有兴致地说,“澜哥哥,不如我再替你换褌衣吧?”
苏澜只僵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换个上衫已经摸到那处去了,若是再换褌衣还不只他要摸自己的哪里,苏澜自知心狠手辣灭绝人性,但终究没有苏温这般没脸没皮。
“噗呲,不闹你了。澜哥哥将这件外袍穿上吧,我再为你束发。”苏温弯了弯眉眼,总算是放过了苏澜。
苏澜只得拿过那件红色的衣衫穿上,刚绑好系带苏温便拿过墨色的宫绦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简单却不失贵气,宫绦的两端缀了两颗白玉的珠子,然后又拿过了玉佩香囊之类坠饰挂在了腰上,金色的发冠缀着红色的玛瑙,三千青丝尽数束起,又给人的手上戴上了青玉扳指才算是结束。
苏澜从未穿得如此繁琐过,只看眼前的苏温,一袭华贵的白衣身上也是各色坠饰,额间更是戴着镶着玉石的抹额,好一个人间最风流富贵去处的公子。
相同的出身却是不同的命,只见苏温眼底惊艳地打量着自己换了几件饰物最终才算是满意了一般点了点头:“澜哥哥,我们出发吧?早些去寺庙里用斋饭。”
苏温带着自己以及一行人出了东宫,日头才刚从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