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第一反应是伸手摸向身侧,空荡荡,冷冰冰,毫无温度,就像根本没人躺过一般。
我瞬间脸色煞白,立刻揭开锦被,靴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下了床榻,神色慌乱地扫向屋子四周,快速朝门口方向冲去……
直到越过屏风,目光触及到窗边案几前站着的一个白色身影,我才陡然停住脚下的步伐,彻底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我的动作幅度较大,常笙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我衣袍散乱,眉宇间的慌乱还未完全敛去,立刻向我走来,眸中透着些许担忧:“怎么赤着脚下床了?”
我下意识低下头,看到自己衣袍凌乱,正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神情骤然一囧,没等常笙走到我身前,便“咻”的转身背对着常笙,快速向床边返回。
身后传来常笙忍俊不禁地轻笑声,随后则是沉稳有序地脚步声。
我来到床边快速整理好衣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靴子,直到确定穿戴整齐,我才转过身去看向常笙。
常笙已经走到我身前站定,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眼含笑地看着我,眸中隐隐划过一抹戏谑之色,薄唇轻启:“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一丝不挂的样子我都看过,何况只是稍微有些衣衫不整呢?”
我面上一热,忙撇开视线:“……我只是想在你面前保持该有的形象,不希望你看到我蓬头赤脚的样子。”
“这样啊!”常笙握住我的手,如黑曜石般的墨瞳深邃如辰,微微低下头,在我耳畔轻语:“我更中意你衣袍尽散的模样。”
常笙本就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尾音微微上扬之后,无形中更是带着致命的性~感,仿佛有一支羽箭,直直地射入我的心里,轻轻划过心房每一个角落,令我既心痒又难耐,毫无招架之力。
我登时面红耳赤,嗓音不稳:“你……怎的……越来越不正经?”
常笙“嗤笑”了一声,双臂拥我入怀,在我脖颈处落下浅浅地一吻,嗓音醇厚低沉:“你不喜欢?”
我身躯微微一僵,很不自在地推了推常笙压过来的身躯,转移了话题:“刚刚有人敲门,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常笙松开环着我后背的双臂,神色淡漠地瞟了一眼门口:“大概是那只贪吃的白猫回来了。”
常笙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之前打发白猫去了河边捕鱼,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我先去给它开门,这家伙总算知道回来了。”
常笙淡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窗边的案几:“正好我还有些符箓要画,一会再去找你。”
“好!”
我顺着常笙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摞铺在案几上的金黄色符纸,有一大半已经画好叠放在桌旁,还有一小半空白符纸则尽数铺在桌面上。
原来刚刚常笙站在窗边是在画这些极为复杂的符箓。
这么说之前常笙让师尊多给点时间,应该就是为之后的捉妖做准备吧?
我不再多做停留,快速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回头嘱咐:“若是累了就休息下,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补补身体。”
常笙神情微微一怔,随之,眸光似有深意的看向我:“那就辛苦你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面颊蓦然一热,顿时一阵窘迫,我当然知道常笙这是有意曲解我话中之意,只能当作没看到常笙的暗示,一把拉开木屋门,逃也似的踏出屋子。
我刚走出木屋,白猫已经端坐在门口,鱼篓则平稳的放在它身旁。
它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我,眸里透着些许委屈:“主人,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反问道:“我何时嫌弃过你?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白猫立马换上可怜兮兮的目光,控诉道:“我离开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去找我,甚至一点都不担心我会不会遇到危险。刚刚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半天才来给我开门,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我终究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反问:“你还知道你去了很久啊?这么久不回来是吃撑了走不动吧?”
白猫眨了眨眼,满是无辜的说道:“主人,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有很用心在捕鱼,可是那些鱼儿见了我就跑,我根本就抓不住它们。”
我额头青筋跳了跳,低眸看向空无一物的鱼篓:“然后呢?”
“然后……”白猫声音小了下去:“……我一条都没抓到。”
我顿时黑了脸,看向白猫圆鼓鼓的肚子,忍住想要一把提起它扔出去的冲动,冷眼看着它:“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靠谱。”
话音一落,我直接拿起地上的鱼篓,头也不回的朝河边方向走去。
“主人,你别生气啊!我跟你一起去。”
身后传来白猫弱弱的喊声。
我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你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你只需帮我注意下常笙,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