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韵仙人被常笙堵得哑口无言,俏脸上一阵青白交替,紧咬着下唇瓣,狠狠地瞪着我,美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恨不能将我当场撕碎。
我神色平静地直视着雪韵仙人,对于她所透露出的浓浓敌意无动于衷,往旁边移动了两步,越过她向床榻走近。
“死皮赖脸纠缠常笙,简直不知廉耻,腼颜天壤!”
雪韵仙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脚下步伐微微一顿,嗓音不带丝毫情绪:“情到浓时方知少,爱到深处无怨忧。若未涉足红尘劫,事非经过不知难。”
我与常笙之间的事,还由不得外人来肆意评判,就算雪韵仙人再嫌恶,再仇视我,我也不打算作出丝毫让步。
“主人说得对!你不曾经历红尘情事,根本就不知其中的艰难,那便没资格评判主人的所作所为。”
白猫踱步来到我脚边,慢条斯理的附和道。
它将下巴高高抬起,用满是挑衅的目光傲然的看着雪韵仙人。
雪韵仙人神色登时变得难看至极,眉眼间尽是冷意,眸光犹如万年寒冰,投射出锋利的冰刃,整间屋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白猫顷刻间变成一个小型冰雕。
而我则被反应迅速的常笙拥入怀中,一个飞速侧身旋转,撤离危险范围,堪堪避过这道急速冰封阵。
眼看寒冰就要伤到床榻上脸色灰白的南宫明澈,我心里一阵发紧,目光焦急地看向身侧的常笙。
常笙右臂揽过我的肩膀,将我锁在他怀里,替我化解了周遭的寒气,右手则圈着我的腰腹,轻轻握住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常笙挺拔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袍似有若无的传了过来,我脸上莫名一热,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师尊与雪韵仙人以及常箫都在,当着他们的面这么亲昵,恐怕又会引起他们心中不快。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他们当下根本没有闲暇时间来管我与常笙,冰封阵显然影响了整间屋内的人,常箫神色Yin沉的护着床榻上的南宫明澈,已然有些动怒,但却碍于身份没有与之对抗。
我心里一阵诧异,常箫不是与南宫明澈互相仇视吗?为何又要护着他?
“雪韵,救人要紧!”
师尊淡漠如水的嗓音在床边响起,一甩手中拂尘,替南宫明澈与常箫化解了周身的寒气。
有师尊从中保护,南宫明澈并未受到丝毫损伤,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
不过,他的脸上苍白无血,浑身死气沉沉,很显然已经处于弥留之际。
雪韵仙人目光愤然地瞪了我一眼,极为不甘的撤了冰封阵,随之,冷着脸甩手拂袖而去……
临走到门口,回头目光森寒地看向我,讽刺出声:“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我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回应,转眸看向常笙:“南宫明澈的伤势刻不容缓。”
常笙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南宫明澈,随即目光看向师尊:“师尊,能否让小妖怪看看他的情况?”
师尊面无波澜的看了我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给我腾出了位置。
常箫抬头看了我一眼,眸里一道暗芒转瞬而逝。
他快速站起身,给我腾出位置,与师尊一起站到离床榻两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等候。
我沿着床沿坐下,握住南宫明澈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搏,这一探,却让我大吃一惊,五脏六腑俱损,全身筋脉已断。
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猛不丁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转头看向常箫:“怎么回事?怎会伤成这样?”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竟对一名少年下此等毒手?
“怎么了?”
常笙是头一次看到我动怒,立刻出声询问。
我手掌覆于他胸前,将自身灵力通过掌心缓缓渡入南宫明澈体内,试着开始修复他破碎的五脏六腑,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南宫明澈,我闭了闭眼,心里一阵难过,语气沉痛而遗憾:“他骨骼尽碎,筋脉尽断,我虽然能保住他的性命,但他的修为皆已损毁,此生再也无法继续在捉妖师这条道途上有所作为。”
犹记得他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等级最高的捉妖师,他要保护最想守护的人。
没想到老天不但使他国破家亡,甚至夺走了他此生的唯一的信念,此种毁灭性的打击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我真的无法想象南宫明澈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样子?
常笙忽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低声开口:“世事有果皆有因,今日之事兴许是他先前种下的祸根,无法避之开来,才会有此大祸。”
我知道,常笙是看我情绪有些低落,所以才会忍不住出声安抚。
我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的回应:“我明白!只是替他感到难过,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却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实在是太可惜了。”
常笙叹了口气,沉声提醒:“凡事皆有定数,你别忧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