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宜好像总是这样擅长拿捏孟桥的一举一动,游刃有余忖度着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孟桥吃过这样的亏,他咬着牙,攥紧掌心告诫自己不要再心软,停顿的脚又要抬起来往前挪动几分。
身后突然又传来哗啦一声剧烈的响动,是玻璃破碎的动静,碎片溅落在地上。季相宜抵着后槽牙,蹙眉发出一声闷哼。
不偏不倚落进了孟桥的耳朵里,他的心脏再次狠狠颤动,缓缓转动僵硬的身体面向季相宜。
黑色大衣下摆被某种ye体洇shi了一片,大块的深黑色很醒目,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季相宜额头渗出了煎熬着的冷汗,那双深邃昏沉的眸子此刻仿佛也变得脆弱,他脑后扎起的头发也散落下来,微长的头发落在肩头,盖着男人泛红的漂亮侧脸。
他的掌心紧紧攥着洗手池的边缘,另外的手垂落在身体一侧,顺着掌心的纹路往外流着鲜红的血。季相宜用手捶碎了面前的玻璃镜片。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离开,我就会帮你?季相宜,你怎么这么卑鄙……"孟桥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比起歇斯底里的怒吼诘问,这样强忍着情绪的崩溃感更让季相宜觉得难受。
孟桥不爱他,因为自己强迫了他,因为自己欺骗了他,靠着孟桥的善良天真。
可是就算这样,季相宜还是不会放手。就算孟桥恨不得杀了他,那么到最后他也要和孟桥死在一起。
季相宜瘫坐在地上,半条腿跪在孟桥脚边,那股子血腥味好像一瞬间又变得浓厚了许多。
"桥桥,你说得对啊,我就是卑鄙。你甩不开我的,除非我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眸摸到了一块边角尖锐的碎玻璃,并不太亮的灯光落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略微诡异,孟桥哑然看着他的动作,听出了他话里的坚定决绝,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心里发毛。
"我可以帮你,桥桥。"男人低声呢喃道,眼里却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季相宜手里突然亮出反光的玻璃片,他高高抬着胳膊,动作果决敏捷,像是风一样,快速朝着左胸口的方向狠狠插过去。
尖角还有几毫米的距离,孟桥张大了嘴,喉咙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可是脚下却下意识扑过去要夺走男人的玻璃片。
孟桥还是那样。季相宜眼睛微眯,在孟桥扑进自己怀里的前一秒把玻璃片扔到了身后。
笑话,那玻璃片太锋利了。以孟桥那样的速度冲上来,肯定会被割伤。
两个人都是高大体壮的成年人,但是季相宜现在身体有些虚弱,被孟桥的重量直直的撞进怀里,身体有些踉跄虚晃,双手却还是紧紧护在孟桥的腰间。
"你,季相宜,你疯了,你疯了啊!"孟桥分不清自己是在哭还是在怒吼,他的声音属实颤抖的厉害,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缓过来。双手死死掐着季相宜胸口的衣服,急促摇晃着季相宜的身体。
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黝黑的脸上也浮现出因为焦急恐惧而憋急了的红。孟桥越是这样,季相宜心里越是近乎病态癫狂的得意,他几乎要咧着嘴大笑出声,语气却愈发低落虚弱,"桥桥,不是你说不想看到我了。我做不到又不想你为难,只能杀了自己。"
字字句句触目惊心,偏偏季相宜还用那副沉着缜密的模样看着孟桥,眼神无辜眨了眨。
孟桥被他的话猛的惊醒,大力推开季相宜,看着他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地上,双手撑地,胸口本来整齐的西装衬衫被揪得皱皱巴巴。
他身上虽然有些凌乱,可是骨子里仍旧透着优雅的气质,有些shi汪汪的眸子望向孟桥,仿佛在埋怨孟桥这样粗暴的举动有多过分。
季相宜骨相生的优越,漂亮Jing致却并不女气,至少现在不。孟桥被他多看几眼就觉得心脏里头慌乱的厉害,只好胡乱动着眼珠子乱瞥向别处。
只是还处于主导地位的男人转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气势,体内窜涌着的燥热感像是熊熊燃烧的野火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不留痕迹。
孟桥耳边传来季相宜越来越不压抑的喘息声,低沉喑哑的,酥酥麻麻在耳边吹风似的。
"嗯……哼嗯……桥桥,我好难受,哼~桥桥"季相宜没脸没皮凑过来,握着孟桥的手按在胯间鼓胀的性器上,"这里硬了,桥桥,桥桥~"
粗糙惯了的孟桥顿时手足无措,嘴唇动了半天却找不出半句可以骂死季相宜的话来,他使劲将手往回拉扯,可是男人死死按住,不许他离开。
孟桥感觉掌心那东西仿佛在变大似的可怕,滚烫的贴合着皮肤,他吓坏了,手脚并用,拍着揣着地上的男人想让他放开自己,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季相宜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疯子。
他把头歪向一边咳嗽几下,浑身燥热,握住孟桥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好舒服,唔"
在孟桥惊愕的眼神之下,季相宜侧头,伸出舌尖舔弄着他掌心,甚至嘬着孟桥并不滑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