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峙说要给他讲规矩,宋可风想起刚刚那一茬,怕是以后还有抽查的时候,不得不立身危坐,聚Jing会神地听。
其实按常情讲,凡是自视体面的人家,嫁娶前都要正一正新嫁娘的规矩,先是娘家人自己教一轮,然后夫家再派人过来讲授家规,无论请安、饮食、受罚或是伺候夫君的房中术,闺房里细细密密地管教一个月,再野的性子也驯下来了,便送到夫家做个柔软驯顺的小妻子。
宋可风不是正经人家出身,窑子里头只教人行乐,眼见的是流苏帐下燃不尽的香灯,耳听的是琵琶弦里娇娥的低yin,这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规矩。
而魏家那边本该有人来,不过魏峙当时溺爱他得过分,宋可风撒娇几句再发个小脾气,魏峙除了哄着便没有别的主意。
如今不受宠了,该学的还是躲不过。
“你今早什么时辰来的?”魏峙似是随口一问。
宋可风愣了愣,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是何意,老实答道,“是卯时初到的。”
魏峙颔首道,“我叫你什么时辰来?”
宋可风一惊,心头有些不妙的猜测,轻咬下唇,小心翼翼道,“卯正时分。”
“我还当你不知道,”魏峙往椅背上一靠,“既然知道,看来你是嫌跪得不够。”
“不...不是,主人,我没有...”宋可风连连摇头。
“你喜欢跪,我就赏你跪,今日起每日下午,去院里的石子路上跪一个时辰。”
宋可风没想到卖乖也有错,本意是多跪一会儿讨可怜,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他心里头不服,却是不敢说的,虽然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面上还是多少显出点不甘。
“怎么,委屈你了?”魏峙屈指碰了碰他的眼尾,沾了点shi气。
宋可风好歹被搓磨一阵,没有之前那么娇气了,也不至于就要哭,只是撇着嘴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魏峙的话不能不回,忙道,“...不委屈。”
魏峙没有细究这个小错误,也十分宽宏地忽视了宋可风不该存在的一点小脾气,他不是一个非要让宠物失去自我的主人,只要在他的掌控中,有时候无伤大雅的小性子也不失可爱。
尤其是像宋可风这样的尤物,灵动些会更招人喜欢。
不过还是要多加管教,太野了咬主人的事不能再有。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一条规矩,”魏峙敛起神色,肃声道,“我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小狐狸。”
这条规矩一下断了宋可风讨巧的路子,他从小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环境下熏陶过来的,把卖惨掉眼泪、装乖混是非那一套戏弄人心的把戏玩得驾轻就熟,一次两次魏峙还能治住他,日子长了就是变数,索性先断了他这个念头。
不顾宋可风乍然白了半分的脸色,魏峙继续道,“除了每日卯正过来请安,若是主人出门,回来时要看到你在空山台门前跪迎,这个时间你自己估摸着来,早了我不管,若是迟了或忘了...”
这个后果他没有说,宋可风也不敢想,只知道诺诺点头应是,乖得不行。
魏峙颇满意地捏捏他的脸,“进了内院只许跪爬,进了调教室不许穿衣,这些刚才都跟你讲过,另外衣着上还有一点,在外人面前我给你颜面,外头该穿的一件不少你,唯有一条,不准穿亵裤,要让主人随时都能Cao你。”
宋可风面上飞起两颊红晕,他不是没见过乐意坊里不穿亵裤大剌剌叉着腿迎客的窑姐儿,连外裤也没有的,罗裙一掀就是嫩xue,等不及的恩客扒着门就开始顶弄,可真到自己身上,总觉得被没收这权利后连尊严也被一并剥了,真成了个随时供主人亵玩的用具。
魏峙把他的窘迫尽收眼中,促狭道,“至于贞Cao带...看你表现。”
宋可风听得脊背僵直,却什么也不敢驳,仍是乖巧点头。
“再有,平日里就算没犯事,每日睡前也来我这领三十下,若犯了事,当下先按规矩罚过,罚完记下,到每月最后五日,我再跟你好好算一算这月是否乖了,到时一并惩处。”
听他这意思,是当时罚过还不算完,到了月底还得再为这些事挨一顿打,宋可风光是听着就觉得难熬,不自觉小脸都垮了。
魏峙睨了一眼他惨白的脸色,冷冷道,“至于怎么挨打怎么请罚,你也有的学。”
语毕他起身朝前庭去,到那白玉刑床前头停下。
比起旁的刑架各是形状奇异,这白玉架倒略显普通,更像是张狭窄的床,宽度可容一人,高至成人腰腹处,两侧及四脚均有皮质粗带,作固定受刑人用。
玉是顶好的羊脂白玉,恰如刚凝练的油脂光泽,细腻无瑕。
“趴上去。”宋可风听见魏峙道。
他是通身雪白,唯有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几与白玉的柔光相溶,只是俯下身时挺起的屁股上却有明显的青紫淤斑,魏峙上手摸了摸还有硬块,显见是没有认真上药揉开的。
魏峙皱眉在他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