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遇上倒春寒,空山台里又燃起了地龙,烧得通红的木炭释放出穿透火道的热气,把整个屋里烘成个小暖堂,用心的仆役摆了木梨花在火道口,暖风一上来,蒸得室内甜香融融。
幸而是这样,宋可风穿得这么单薄才没被冻着,他外头套一件素纱衣,规规矩矩跪在魏峙身侧,埋着头,举一盏茶杯高过头顶,微微颤抖的手臂昭示出他已经跪了好些时候了。
魏峙坐在书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公文,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身边跪着的小奴隶。
他这身衣服穿得很妙,纱衣轻薄,如蓄了雨的稠云缭绕周身,隐约透出里头的裹胸、胫衣和白皙的雪肤,有一种烟笼寒水月笼沙式的美感。
可是胫衣下头又是开裆的,别人看不见,只有魏峙知道,只要他命令他张开腿,就能看到饱经凌虐的、媚红的娇xue,大概还可怜巴巴地吐着粘稠的yInye,靡乱且诱人。
这种认知简直更令人着迷,几乎叫他移不开眼。
直到外头有人敲门,魏峙才慢慢把目光从宋可风身上收回来,传唤外头的人进来。
来人是个身材劲瘦的青年,一袭玄色绫罗劲装,腰佩鸾带,显出马蜂腰削宽肩,金色虬蟒纹样从肩头延伸至胸前——这是拱卫司的服制,且是拱卫司指挥使褚寰所独有的御赐蟒服。
褚寰进来得利利落落,目不斜视,恭敬地向魏峙见礼,双手奉上一榻皱巴巴的信纸,躬身道,“禀世主,在李皇床头的暗格中发现了这些。”
他边这样禀报,一边不自觉瞟到跪着的宋可风,立刻垂了眼,眼神黯下来,默默咬了咬后槽牙。
这样的小动作逃不开魏峙的眼睛,他不是意外的样子,反而用一种打量似的饶有兴趣的眼光在两人间逡巡,最后落定在褚寰身上时,又带点警告的意味,往椅背上一靠,扣了扣桌面道,“东西放这,你退下。”
“是。”褚寰领命告退,离开前也没忍住又朝宋可风的方向投去眼光,踟蹰了片刻,扭头时眉心微隆,才匆匆退出去合上门,远不如来时从容。
宋可风死死低着头,本就酸痛的手臂此时抖得更厉害——他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褚寰,距离上一次在钟楚园,把这位褚大人一腔处男纯情拒之门外后,已经足足有两年未曾见过了。
“又是一个被你利用完不要了的男人?”
魏峙语气平淡,仿佛就是随意聊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宋可风不用很费劲也能察觉到,他不大高兴了。
夹枪带棒的戏谑,不知道说的是褚寰还是魏峙自己。
“不...不是的,”宋可风头垂得更低,支支吾吾地回道:“只是...从前跟褚大人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之缘?”魏峙重复了一遍,眼里渐渐涌起寒chao,嘴角却是上扬的,带有一点笑意,问道,“Cao过没有?”
宋可风惊得猛然抬头,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你那个saobi见到男人就流水,褚寰那么喜欢你,不被你勾得床都下不来?”
这就是冤枉人了,宋可风眼尾飞起一道红云,急得声音都尖了,“真的没有,我没...求您相信可可,从前、从前与褚大人见面不过闲话几句,什么都不曾有过。”
魏峙支着下巴看他,笑了一笑,仿佛在欣赏宋可风的窘态,端起他手中的茶,用杯盖捋着茶叶,半天才慢条斯理地抿一口。
“跟褚大人没有,其他大人呢,有谁玩过你的bi没有?”
他问得越平静,反而越让人胆寒。
宋可风听得毛骨悚然,眼见着要哭,哆哆嗦嗦地连漂亮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摇头说没有,要不是还端着盏托,看那架势几乎想要给魏峙磕头。
“哭什么,好好跟你说话也要哭,娇气得很,”魏峙把茶杯放回去,倾身给他抹了下眼泪,“那就是只有主人cao过你,可可的小saoxue也只吃过主人的Jingye,对不对?”
宋可风惨白着一张小脸,忙不迭地点头,抬着下巴殷切地看着魏峙,可怜地讨好道,“是...可可只伺候过主人,当初您给可可开苞的时候,还出血了,您记得么?”
得了这个回答,魏峙像是想起些事来,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算是轻轻揭过了。
可当他转回去看那些信纸,宋可风才意识到,褚寰大约并不会是今日最能惹怒的魏峙的事。
刚刚褚寰把东西呈过来,宋可风只是看着觉得眼熟,究竟是什么一时也想不出,此时凑近了,才看到上头有自己的字迹——是与李宴宿互通有无的书信。
这本不应该,按照他们的约定,像这样的东西一贯是阅后即焚,可刚刚褚寰说在李宴宿床头的暗格中发现,并不是他行事的作风。
这里头不乏宋可风为了得李宴宿信任所写的违心之言,在他这是奉承的话术,可落在魏峙眼里,却未必是那么一回事。
宋可风偷偷抬眼瞄着魏峙,见他手上一页一页翻着信纸,面无表情,沉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褚寰来的时候,他也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