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路上封鄞憋了一肚子话想问,比如他们兄弟俩是怎么知道黄凛是封家派去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以及当初为什么要擅自出走孤儿院?是不是在被人欺负了、不得已才去中京寻找他?秦天也在想着该如何弥补自己刚才说错话的事情,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只能先转移话题:
“哥,你这么些年都在哪儿啊?”
封鄞这才想起来,从见面到现在,他还没跟兄弟俩交代过自己这7年究竟忙什么去了,只能一脸愧疚地看向后视镜:
“在法国,一边上大学,一边帮家里打理那边的公司。”
秦天听闻,立刻来了兴致,似乎把自己要道歉的事情放到了一边,身体往前倾了些许,脸上洋溢着专属于少年的活泼和好奇:
“哥,那个法国牌子的车,雪勒,单词是CIEL,创始人是不是就是你们封家?”
封鄞被他这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爱到了,不由得冲着后视镜里的那张稍带稚气的俊脸露出了温柔地笑容:
“是,CIEL是我祖父母在法国一手创立的汽车品牌,我祖母是法国人,所以我是混血。后来我祖母去世之后,我祖父就将总部搬回了中京,不过在法国那边还有几家公司。”
秦天一脸震惊地坐直了身子:“原来我和小宇没有猜错,你果然是封家的少爷,怪不得......”说罢又皱起了眉梢,叹了口气,有些难过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封鄞:“哥,做有钱人家的少爷很辛苦吧,你家里人肯定对你不好,否则你不会离家出走,还到了我们孤儿院......后面离开我们也肯定是因为家里,是他们非要送你出国......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挂念我们,还让黄律师帮了我们那么多,你绝对不是那种没有同理心的人,我刚才不该和你说那种过分的话......对不起......”
封鄞看着后视镜里逐渐低下头去的秦天,心里都快化作一滩水了,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弟弟原来那么聪明、那么懂事,非但不埋怨自己这几年来的杳无音信,甚至还能如此理解他的处境。可感动之余,一丝怪异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
这俩个孩子,似乎懂事的有些过头了,甚至已经到了客气的程度。
虽然刚才在停车场里秦天的话着实让他有些难过,但那都是少年人的正常反应,黄凛和他说过,秦天是个十分懂得为人处世方法的孩子,所以封鄞明白,秦天正是因为拿自己当哥哥才会说那些,他只有17岁,再懂事的孩子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会忍不住撒娇、发脾气,宣泄自己的不满,何况自己已经离开7年了,兄弟俩心里有埋怨也是正常的。
所以封鄞听到那些话,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更加觉得心里有愧。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天好像比他还要介意那些话,当即就和自己道歉不说,现在竟然还在心里头惦记着,再加上刚才见面时那个被推开的拥抱,封鄞的心瞬间又冷了下来。
果然还是有问题,兄弟俩怎么知道黄凛和封家关系的不要紧,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离开孤儿院,当中究竟是有什么隐情,才促使如今的秦天和秦宇在面对他时如此地小心翼翼。
“天天,都说了没事,哥哥不怪你。”
封鄞真的很想问个明白,但是现在这个气氛他真的不忍心开口,两兄弟就这样低着气压,路上再没有交流。
秦天被封鄞带去了一家免挂号的私人诊所,值班的是一个女医生,虽然带着医用口罩,但是能看出来挺年轻的,三十岁左右,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看到来就诊的秦天还有家属陪同,以为是什么头疼脑热之类的,放下笔刚要带上听诊器,没曾想秦天却先开了口:
“打篮球,撞到人了。”
封鄞还是不放心,又叮嘱:
“医生,麻烦您用最好、最贵的药,别让他留疤。”
医生这才明白过来,看向封鄞的眼神似乎有几分震惊,不就是个擦伤,说的这是啥古早言情剧台词呢?尤其是这种台词再搭配上那张混血的俊脸,戏感太强了,坐诊这么些年头一次见。所以她连站都没站起来,直接转过去从身后的药品陈列柜上拿了一瓶碘伏,冲秦天挥了挥手,示意他上前来拿:
“只是蹭破了皮,没什么事,伤口注意消毒,别摸,别碰水,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哦。谢谢医生。”
“没跟你说话,我跟你哥说呢,跟你说你能放在心上吗?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会因为蹭破了皮就自己来看医生,也是被家长硬带来的吧?”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让屋里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尴尬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医生似乎是发现了他们俩的难为情,语气多了一丝玩笑的意味:
“最好、最贵的碘伏,新生儿用,二十块,哪个帅哥方便付一下钱?”
封鄞听闻赶紧上前:
“咳咳,我,我来。”
就在秦天因为“新生儿”三个字几乎羞到想背过脸去的时候,又听见医生开口道:
“小孩,以后出去玩的时候小心点,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