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回家之后,秦天已经洗过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椅上,手里正把玩着那瓶“新生儿碘伏”,看到秦宇进门后,冲他笑了笑:
“回来啦,哥走了吗?”
秦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
“给你买的?”
“嗯。”
秦天说罢将瓶子放到了茶几上,两条长腿盘起来放在沙发垫子上,低下了头:
“小宇,今天在停车场......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
秦宇将钥匙放在了门前鞋柜上的塑料盒子里,走到沙发的位置,坐在秦天旁边,拿起茶几上的碘伏,仔细看了看: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很感激封鄞哥,也没有真正怨过他离开我们的事。”说罢看向秦天的侧脸,语气有几分严肃:“秦天,你刚才跟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提起过当年少管所的事情?”
秦天听闻立即把头转了过去,一双褐色的眼睛写满了疑惑:
“我没有,为什么问起这个?”
“哥好像知道那件事了。我刚才到家的时候,哥正在打电话,见我过来就挂了,而且神色很不正常,还一直盯着我的右手腕......”
“你的意思是,哥本来不知道,然后刚才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的?”
秦宇冲他眨了眨眼睛:
“看他的反应,多半就是这样。”
秦天伸手摸了摸额头,语气有些无奈:
“那他怎么肯就这样放你回家了?没有拉着你问些什么吗?”
“没有,他似乎还不想和我谈,应该是怕勾起我不好的回忆。”
秦天听闻,拉住了秦宇的右手,手指伸进他的袖口,寻着记忆里的位置朝着手腕的方向摸去,在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停了下来,用指腹轻柔地摩擦着:
“他不愿意谈,我们也不主动找他谈,就和以前说好的一样。”
秦宇被他摸得有些痒,抬起右臂揽住他的脖颈,将人搂在怀里,用指尖手在他光滑细腻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小心地避开嘴角上的伤口:
“嗯。我知道。你也不要总是在意这个,都过去了,别因为我的事就对哥有什么意见,这不怪他,更不怪你。”
秦天靠在他的胸前,眼神没有焦距地看向地板的方向,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几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不是对哥有意见...我只是......哥回来了我很高兴,但......我就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依赖他,我俩已经长大了,不能让总是惦记着让哥照顾我们。你有我就够了,我会把你视为我生命的全部,用余生、尽全力地去爱你,保护你。至于哥,我没有资格要求他也这么做,他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
秦宇听这这些话,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有些酸涩,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和秦天有彼此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对封鄞产生过多的依赖。今天晚上封鄞在Femme约的那位女士,应该就是他的女朋友,而他竟然为了和自己说上话让女方先走,说明自己和秦天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他正常的生活安排。从孤儿院到现在,封鄞帮了他们那么多,真的没有义务再去为他们兄弟俩Cao劳担忧。可是,如果自己和秦天对他来说真的算是负担,那么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会有那么多的愧疚和心疼?为什么会对秦天嘴角上的擦伤如此在意?为什么会为了亲眼看到自己回家而大半夜地站在楼下吹冷风?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不见得会做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一层的秦宇,低头看了看一脸愁容的秦天,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俩是这样想的没错,可是,哥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秦天有些不明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哥愿意对我们好,甚至会比以前更疼我们,同时也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亲近他,依赖他。”
“就算哥这么想,咱俩也不能他和一样。”
秦宇看着秦天一副家长似的小大人模样,觉得有趣,轻轻地捏了下他的鼻子,嘴角挂上微笑:
“呵呵,知道,以后我就指望天哥罩着。”
秦天发现他在调戏自己,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俊朗的五官拧在一起,对着眼前笑得一脸可恶的人欺身压了上去......
另一边,封鄞在秦宇到家后不久就开车回了公司。当天晚上,CIEL总部大厦顶层的总裁休息室亮了一宿的灯,封鄞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桌子,面对着落地窗,一夜无眠。
他想了很多,刚开始确实有些迁怒黄凛,如果不是他漏接了虞城县孤儿院院长的电话,秦宇就不用遭那份罪,两兄弟就不用流浪到中京,后来也就不用辍学打工......可后来他又放下了,毕竟黄凛作为受托人照顾兄弟俩那么多年,而且两个弟弟都对这位黄律师很尊敬,自己不能把气全部撒在黄凛身上。至于作为罪魁祸首的那两人,再去报复他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