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休时间,封鄞很自觉地把浴室先让给了两个弟弟,最后一个才进去洗。在此之前虽然被兄弟俩连番灵魂拷问“一个人究竟行不行”,但最终还是坚持自己完成了这项任务。
封鄞从浴室出来后,发现俩弟弟都还在客厅待着,秦宇坐在沙发上翻弄着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期末考卷,好像是在给自己估分,秦天枕在他的腿上用手机不知在给谁回消息。兄弟俩的睡衣都是同款,浅蓝色的,上衣是纯棉短袖,下衣是长裤,看着十分清凉,加上两人刚洗完澡后不久,头发有些蓬松凌乱,少年感十足。
“天天,小宇,怎么还没去睡觉呢?”
秦天闻声立刻坐直了身子,收起手机:
“哥洗好了?我们是怕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就去睡了。”
秦宇没有抬头,依旧专心看着手里的试卷,也没有要动身去卧室的意思:
“你们先睡吧。”
封鄞看到秦宇目不转睛盯着试卷的样子,心里有了主意:
“如果你俩都还不困的话,不如过来我房间,陪哥哥聊会儿?”
秦宇这才放下手中的试卷,和旁边的秦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朝着笑得一脸温柔的封鄞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
封鄞的卧室和他们俩的面积差不多大,床也是2mX2m,床单和被套是跟酒店差不多的白色,不过布料明显不同,仔细一看还是能够发现上面纹绣着的浅色花纹。衣橱是玻璃推拉门样式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陈列整齐的深色系西装。床头右边的矮脚柜上有一盏简约式阅读灯,旁边是一本文件夹,封皮的透明塑料槽里塞了一张写着“协议草案”的便利贴,文件夹上面放了一板白色药片,看不出是治什么的。
因为卧室的面积不算大,所以除了一张床和衣橱之外没有其他家具。秦天和秦宇不好意思直接坐他床边,所以只能先到处走走看看。封鄞却无比自然地爬到了床上,坐在床头的正中间,摆手示意兄弟俩也上来。
也许是因为封鄞的床实在是超乎秦天和秦宇想象中的柔软,所以他俩一上床就忍不住躺了下去,2mX2m的大床立刻被三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占得满满当当。封鄞上半身靠在床头,受伤的那只手搭在左腿膝盖上,右手摸了摸躺在自己身侧的秦天的头发,笑着说:
“困了?要不你俩今晚就睡这儿?”
躺在封鄞左边的秦宇双臂枕着头,脸侧过去问道:
“我们睡觉都不老实,碰到你手了怎么办?”
封鄞转过头去看着秦宇,本来想跟他说“我可以睡最左边”,但又立刻觉得不睡中间太吃亏了,于是改口:
“没事,你们要是困了就直接在这儿睡,我等你们睡着之后再去其他房间。”
秦宇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转过头去闭上眼睛,看似十分随意地问了一句:
“哥,那天在Femme和你一起的女士,是不是你的...交往对象?”
秦天听闻立刻没了困意,这事秦宇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于是他虽然表面上依旧慵懒地躺着,却早已打起十二分Jing神,生怕自己听漏了他俩的对话。
封鄞被他这么一问,大脑飞速运转着,立即反映过来,在Femme上班的秦宇自然非常清楚餐厅接待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客人。所以他应该是误会了自己和京画传媒老总叶雯的关系,于是认真地跟他解释道:“不是。那位女士是公司新项目的合作方,京画传媒的执行董事,和她约在Femme见面其实是为了...”说到这里时封鄞忽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秦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代表他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睡在封鄞右边一直未出声的秦天心里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转移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不是就不是,哥这种条件肯定不乏追求者,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心动的呢?”
封鄞被秦天的问话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后脑勺靠在床头柔软的墙面上,思索了片刻。
心动的对象吗?12岁之前什么都不懂,12岁到17岁的青春期又全部是和秦天、秦宇兄弟俩在一起,当时满脑子都是照顾弟弟们以及好好学习。后来被姑姑送到法国,结识了各种不同圈层的人,学界、商界、甚至政界。其中有潜心投入科研事业、宵衣旰食的,也有纸醉金迷、终日游戏人间的,就是没有一人让他真正心动、挂念过。
在法国的7年,为了给自己后续回归CIEL总部打下基础,封鄞除了在学校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分公司里上班,基层的工作也做,高层的应酬也去,不到20岁就被封然勒令着陪客户出入过形形色色的风月场所。
虽然没吃过猪rou,但他见过许多猪跑,跑得各种方式和姿势都清楚。观摩得最深刻的一次是四年前替远在中京的封然参加的公海游艇三日派对,从那以后封鄞才算真正了解有钱的白人能有多会玩。白天还是在会议室里为了几个协议条款讨价还价的生意对手,夜晚就成了yIn乱派对上共“用”一“嘴”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