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他依稀想起整件事是怎麼開始的。
「船幫您補給充足,回國後還請幫忙美言幾句。我家裡人那邊也請多多關照。」總督狗腿的看著肯特。
肯特點點頭,這些總督舉著國家的旗幟在外面幹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他多有所聞,但總督非他管轄,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雖然他叔父把東印度公司原始股東位置留給他,但外面鮮少有人知道公司這十七位紳士的真面目,畢竟裡面有皇室和共和國官員。
異國風光明媚、氣候宜人,但他毫不留戀走上船,要船員把岸上纜繩解開準備讓滿載船隻出航返國。
因著他的出身,身份和其他船長不同,所以總是還能多帶幾艘船隻護衛同行,順便多帶些香料、布料、陶瓷、珠寶回國。
看著最後一艘船跟著開出港口,他返回艙房,赫然見到房間裡有個女人端坐在他書桌前椅子上。
「妳是誰?」他緊皺眉頭,立刻放棄溝通,這個女人非他族類大概聽不懂他的話。
他轉身面對跟上的侍從。
「總督大人要我們別說,說大人你懂他的意思。」
肯特再不滿也不想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腸肥腦滿的總督大人才是元兇。
「另外找地方放這個女人。」
「總督大人說她很貴重,您必須親自看管。」
「貴重?她穿金戴銀嗎?」
「確實是啊,大人您仔細看看。」
肯特這才注意到女人神情、姿態、穿著跟這區域一般人有所不同,不是生意人也不是奴隸,她的不慌不忙也令他感到驚艷。
「總督還說什麼?」
「沒了。可大人您不覺得她和其他奴隸不一樣?」
「是不一樣。」她很可能是這區域貴族。
晚上侍從很識相地另尋地方睡覺,沒有跟往常相同睡在一旁地上的墊子上。
可他也不覺得任何一個正常貴族女人會去睡那自出航以來都沒洗放在地上的床鋪。
他忙一整天回到艙房之後還發現那女人仍舊坐在那張椅子上。
隱約記得侍從說她三餐都有吃,她不算笨,要保命就是得吃東西。
「來。」他坐到床邊用簡單英文單字配上手勢,拍拍身旁床鋪。
她偽裝一整天的不害怕出現裂痕,對著他直搖頭。
「睡覺。」他說完單字還比比自己然後拉開被子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自從被抓之後她沒有一天睡得好,跟著她搭船離開大清的人早就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絕大多數財物也都被拿走。
奇怪的是,她沒有像傳說中被虐待或關起來,那個長相肥胖像是長官的外國人讓他房子裡的外國女人招待她,她隨身攜帶的衣物首飾也沒有被沒收。
但是那些女人拿她們的衣服給她,教她怎麼穿,也好奇地拿走她一些質料上好的大清衣物。
幾個月之後,這個男人來到,不久她就被帶到船上。
其實身為貴族,她在大清跟國外來的外交官學過英語的,只是為了保命,她裝作聽不懂。
而且這些人多半時候說另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
她趴伏在書桌上睡著。
肯特等她熟睡才起來抱她到床上。
要是真讓她這樣睡整晚,海上風浪大搖來晃去,桌椅是固定在船艙,但是她可沒有固定,明天大概骨頭都要散掉得躺在床上一整天。
把她安置在靠艙壁的內側,他總算能好好睡。
夜晚木船船艙又濕又冷,睡夢中霜霜直覺反應往溫熱的來源靠過去,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
背對著她的肯特在接近清晨氣溫最低的時候被弄醒,身後被一雙手緊貼著。
她在發抖。
他轉而翻身面朝她,一隻手臂把被子拉好順勢停在她背上,睏極的他又立刻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他對自己這個體貼的動作後悔不已。
「大人。」侍從要笑不笑的表情明顯忍耐大笑衝動。
「別那樣看著我。什麼事都沒發生。」肯特忍不住解釋。
侍從連忙低下頭假裝忙碌:「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沒有待在房間裡面。
「快點。」他放下刮好鬍子的手催促著,伸手要他的外套。
侍從見他打點好,又問:「早餐要一起吃嗎?」
「滾。」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