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与突厥战事已停,动荡的两国边境又暂时安定下来。
萨娜出生于北方草原上的一支回纥部族中,她父母早逝,自己养着一群牛羊生活。她最大的梦想是找一个相貌好的汉子作夫君,生一堆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草原上无忧无虑地打猎放牧。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梦想实现得如此之快。
她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男人。
男人长得漂亮极了,但身材又格外Jing壮,只是腰间中了一箭,后脑勺上也一滩鲜血。
萨娜将人拖回了自家毡房,卖了了一头羊换钱,去找了个大夫替男人医治好这些伤口。
男人醒了,却什么都记不得了。萨娜陷入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于是动了私心,诓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君,名叫阿朗。
后来养了一个月的伤,阿朗终于病好了。他任劳任怨揽下萨娜家所有的活,还会帮萨娜赶跑那些平日爱嘲笑欺负她的人。
萨娜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她怕他哪天恢复了记忆会离开自己,于是开始缠着阿朗娶她。
或许是为了“未婚夫”的责任,又或是为了报恩,阿朗同意了。萨娜开心极了,隔日二人就架着马车来到了附近的边城集市上采买婚礼上的货物。
看着萨娜纯真的笑颜,阿朗只是默默低头。他忘记了以前的一切,但总感觉心中在牵挂些什么,萨娜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那牵挂的人应当就是萨娜了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萨娜,但萨娜对自己这样好,他不忍心拒绝看她哭泣。
集市很热闹,来来往往的有中原人,有回纥人,有突厥人,甚至还有西域人。
阿朗被活泼的萨娜拉住手穿梭在各式各样的摊位间,琳琅满目的饰品看得萨娜目不暇接,她举起一支汉人制作的玉簪别在她的辫子上,转过头来问道:
“阿朗,好看吗?”
“好看。”阿朗回她。
突然有人撞上了他的后背,不疼但很重,阿朗回头扶住了那踉跄的身影,低头一看,是个清瘦的年轻人,他正呆愣地盯着阿朗,眼中的不可思议与喜悦之情轰然涌出,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那个年轻人长得很平凡,又莫名的令他熟悉,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nai香,很甜,很好闻。
“你没事吧。”阿朗好心问道。
年轻人惊疑地瞪大了眼,嘴唇颤抖着半天不说话。
阿朗心觉奇怪,又问道:“是撞疼了吗?”
那人摇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
“阿朗,你都把人撞疼了,”萨娜嗔怪地拍了一下阿朗的臂膀,忙向那人道歉,“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
“不用道歉,是我不小心。”年轻人望着亲昵靠在一起的二人,衣袖下的指节泛了白。
“二位是要买簪子吗?”瞥见萨娜手中的玉簪,他突然道,“方才过来这边的时候,我看见一块摊铺上有几支玛瑙金簪,想着若是有个明艳俏丽的女子带上,那必定格外夺目,不曾想转眼便遇上了姑娘你。”
年轻人很会夸人,萨娜闻言脸颊浮起一片绯云,阿朗看出了她对那金簪的心动,于是道:“萨娜,要去看看吗。”
萨娜忙点头。
那金簪确实Jing致美丽,萨娜一看便爱不释手,当即花钱买下。
“我一定要在婚礼上戴它。”
年轻人笑容又僵住了一瞬,装作不经意间地询问:“二位要成亲了吗?”
“是啊,中原人有句话叫相逢即是缘,您如果有空的话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萨娜诚挚地邀请着。
“好。”那人痛快地答应了。
那年轻人名叫宁十七,他自称是中原来的商贩
热情好客的萨娜将人邀回家中,请他参加三日后的婚礼。
回纥人最爱以酒待客,萨娜拿出醇香的马nai酒来为宁十七倒上满满一杯,他浅浅尝了一口便呛了起来。
萨娜哈哈大笑,忙又换上烤羊腿招待。
冬夜寒风凛冽如霜刃,鹅毛般的大雪在宽阔的大草原上飘荡,幸好毡房内有烤得火热的炉子保暖。萨娜家有两间毡房,大的那间是萨娜自己住的,小的那间是给阿朗住的,如今来了客人,便只能委屈在了小毡房里。
宁十七倒是不介意,他第一次住在回纥人的家中,很是新奇。阿朗将床让给了客人,自己则打了一层地铺睡在了边上。
半夜的时候,阿朗是被热醒的,他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却感觉被窝里多出了一人,他点了蜡烛一看,那位本该睡在床上的客人钻进了地铺。
宁十七似乎睡得很香,大半个身子缠在了阿朗的胳膊上,身上唯一的一件单衣被蹭开,滑落出一个白皙光洁的肩头。
阿朗想要叫醒他,然而一低头,白天闻到的那股nai香却更加浓烈起来,仿佛比马nai酒还要香甜。阿朗鬼迷心窍地想要寻找那香味的源头,高挺的鼻尖悄悄地嗅上宁十七的肩头,与他的肌肤仅差毫厘。
“嗯——”,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