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菀作为一只土生土长的北戎居民,从未见过如此浮夸的演技。
只听陆辞‘啊’了声,身体后仰,倏然一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顺利跌入旁边铺着一层厚毛毯的矮榻上。
他今天刚下朝就过来了,所以还穿着一身玄色的帝服,袖口镶着一圈金边,雍容如盛夏牡丹,纤腰轻折,风情万种,柔弱无骨地缓缓坠落,宽大的袖子随风猎猎翻飞,衬着他一头漆黑的长发,简直能定格成一幅1080p的风景画。
杨菀震惊得连瓜子都忘了嗑。
眼睁睁看着他在半空中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转体运动,然后头一歪,在即将完成‘娇皇帝坚贞不屈,敌国将军强取豪夺’的戏码时,腰身一紧,下坠的动作停止了,一股力道将他带入某个温暖宽厚的地方——从肌rou的饱满程度和稳健的心跳声来看,大约是男人的怀抱。
……….而在场的诸位中,杨菀是个姑娘,手里还抓着一把没磕完的瓜子。
陆辞自己则在某人的怀里。
皇帝慢慢抬头,正对上杨戈怜惜的目光。
他的臂膀结实有力,铁钳一样箍在自己的腰上。
陆辞使出吃nai的劲儿奋力扑腾几下,那胳膊纹丝不动。
倒是杨戈一抬手,陆辞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被一股淡淡的竹香味所笼罩。
“头晕?”
杨戈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很是担忧:“要不要宣太医?去那边歇歇可好?”
这样说着,他双手穿过陆辞腋下,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
陆辞刚想解释自己没病,只是日常一作,还上升不到叫太医的程度——主要是目前这状况不合适。
杨戈刚扯散的衣襟还没扣好呢。
陆辞一睁眼就能看到他隐没在里衣深处的肌rou线条和胸前淡色的ru粒。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因此当杨戈俯身将他放下时,衣领敞得更开,几乎将内里春光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他面前。
虽说人家不介意,但陆辞很纠结啊!
他都还没把人娶回来呢,就把人家看光了,这不耍流氓么!
更何况他的设定是深宫一枝花,只有别人觊觎他鲜嫩rou体的份儿,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陆辞本着人设不能塌的原则,艰难起身,试图推开杨戈。
“不要……”
他轻喘着,指尖抵在杨戈胸前,微微蜷起:“别这样,我承受不住……”
杨菀:………
好家伙,活的绿茶Jing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次的西尧之行,令她受益匪浅,眼界和知识面都得到了双重提升。
他们家曜帝天天流连花丛,宠信jian佞,砍大臣像切西瓜,本来以为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更离谱的还在后面呢!
看着在杨戈身下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西尧皇帝,杨菀表示: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学不来学不来,本土鳖甘拜下风。
杨戈也没见过这阵势。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度过,生活枯燥而乏味,接触的都是糙汉子。
麾下将领们个个高大威猛,荷尔蒙爆棚,完美诠释了‘天乾’二字的含义。
没想到还有这种天乾。
盯着怀中水灵灵,娇滴滴的皇帝,杨戈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感觉无论是放开他还是继续帮他检查都不好。
踌躇片刻,杨戈还是把陆辞按回了床上,捉住他的手腕,屏息凝神,开始探查起他的脉象。
脉象平稳,没什么异常的。
“累了吗?”
放开陆辞的手,杨戈这才起身,让他靠在自己腿上休息:“想不想喝水?”
陆辞摇摇头,掂量了下两人的武力值差距,果断选择了抱大腿。
杨菀见他如此识时务,丝毫没有威武不能屈的骨气,对陆辞的崇拜又深了一层。
“对了,你俩干嘛来的?”
陆辞终于想起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狐疑道:“总不至于为了来嗑西尧特产的香瓜子吧?”
杨菀说:“那倒不是,但瓜子挺好吃的,回去的时候让我捎些走。”
瞧你那点出息!
好在杨菀及时把话题拉回了正轨:“我来找你帮忙,皇叔倒是特意来看你的。”
“嗯。”
杨戈把手搭在陆辞肩上,顺了顺他丝缎般的长发说:“…….毕竟您是臣的和亲对象,倘若陛下不待见我,臣也能有个心理准备,入宫后恪守本分,趁早将那些妄念断了,免得给您添堵。”
陆辞:“………”
行吧,看来皇帝皆猪蹄的刻板印象真是深入人心呐。
“至于我嘛——”
杨菀眼珠一转,捧起茶杯喝了口,托着腮帮子笑道:“说正事之前,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陆辞摆摆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