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门朝两侧自动滑开。
贺洛牵着岑凭的手从医院大门走出来。
如今天气已近深秋,一出来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意,贺洛掀开自己的大衣给身前人挡着风,边走边朝后说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贺洛扭头道谢的男人就是那位在手机上好心给他“通风报信”的朋友,哪怕这人只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和岑凭已经口头离婚的事情,但总归是帮了忙,该谢还是要谢了。
等目送着人离开,贺洛才小心翼翼地放松了肩膀,低头瞅了一眼在他面前抱臂不语的男人。
“多少钱?”岑凭看也没看贺洛,自顾自摸出自己的钱包就要掏钱。
那件事到最后也是他们靠赔偿摆平的,岑凭没有对方碰瓷的证据,那人又死赖在医院不走,一个轻微骨折就闹着要住院,最后是贺洛主动掏了钱,也放过了左右不好当人的警察。
“一万。”贺洛垂眸看着岑凭数钱的动作,又慢悠悠的把后一句话补上了,“但是由于肇事方的态度太过恶劣,给受害人也就是那碰瓷怪的心理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于是把一万赔偿金升到了三万。”
“……”
“没骗你,这是他原话。”贺洛解释道。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会儿,但介于他们两人之前的关系太过复杂,对视时所传达的情绪就很难过分单纯。
于是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变味的时候,他们又很默契地同时移开了视线。
“我回头转你吧。”岑凭将钱包收起来揣进大衣口袋,说道。
岑凭是个在很多奇奇怪怪的细节里患有强迫症的人,比如他出门,钱包里一定要凑齐所有支付方式,哪怕他一天之内根本没有用现金的用途,他也会多多少少带一些。
岑凭今天的钱包里不多不少,刚好就是一万。
谁知道对方临时变卦,还抬了补偿金。
贺洛弯腰左右看了看岑凭的脸,“不用,给你买个美容仪吧。”
“……”
“不缺。”岑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解锁去拉车门。
“哦是,忘了岑先生还年轻貌美,已经不缺人送了。”贺洛没跟上去,站在原地纠结着是找酒吧就近喝杯酒还是直接打车回家。
岑凭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贺洛无辜地望向他,健朗的身子朝旁边让了让,露出了身后一位刚从医院里匆匆跑出来的男人。
见到那人,岑凭下意识蹙了蹙眉,他面无表情地和贺洛对视着,又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岑凭将手机往支架上随手一放,回身拉上了安全带。
贺洛一手抓着驾驶座的车门,高大身影将岑凭挡了个严严实实,语气亲昵道:“真无情。”
岑凭倾身要拽车门,却猝不及防和俯身下来的贺洛对视在了一起,见贺洛试图靠近,他下意识垂了垂眼皮。
“好歹也算帮了个忙,送我一程?”贺洛低声道。
岑凭回过神,下意识朝后仰了下头,轻声道:“上来吧。”
像是得到了某种信息的默许,贺洛上车后连地点都没有报,岑凭便自顾自打弯掉头,上了路。
“这里对吧?”岑凭自从进这个小区,那张漂亮的脸就一直紧绷着,没有松懈下来过。
“对。”贺洛语气里带着夸奖,他下了车,绕过车头,又打开了岑凭身侧的那扇车门,“上去喝杯茶?”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人家里都不一定有茶。
“不用了,我……”岑凭想找个借口离开,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这人回来的第一时间也没有想要找他,如果不是今天这事闹大被贺洛知道了,他或许都不会再见到他。
贺洛却打断了他,语气强硬道:“去不去?”
岑凭出身好,在B城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他一见贺洛是这种态度,当即道:“不去,谁稀罕去你家。”
贺洛点点头,然后直接弯腰探进车里,强行解开了岑凭腰上的安全带,手臂绕过他腿弯,把人从车位里抱了出来。
“放开我。”岑凭挣扎着要下去。
贺洛大步流星地走进单元电梯,走到时,电梯刚好走到1楼,缓缓打开。
贺洛顺势走进去,对怀里的岑凭说道:“摁电梯。”
岑凭似乎非要气他似的,抬手就摁了个开门键,原本快要合拢的电梯门又无声地朝两侧打开了。
“你不关也可以,正好两个人坐电梯寂寞,一会儿来人了,我还能和人家聊聊天。”贺洛也不急,他身上的肌rou爆发力很强,再抱着岑凭等半个小时也不累。
岑凭在外人面前很要面子,他见贺洛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好忍着屈辱用力摁下了18楼。
这个小区在当前地段属于中高档定位,一梯两户,所以上楼时也没什么不速之客在外打断电梯的上升。
贺洛抱